“成败在此一举,我需要兄弟们鼎力相助!”
郭安民举杯道。
在仕途跌爬滚打一路上,类似情况已遇到好几次,每次都靠着多年深厚友情和信任齐心协力度过难关。
叶小添从省一建总经理调到省交通厅这关键一步,当时有五个竞争对手,省三建总经理虎视眈眈,省交通厅内部两个副厅待遇干部冲劲十足,还有两个地级市分管交通副市长急欲卡位,这种激烈态势下,郭安民找了个机会让叶小添向常务副省长胥勇汇报工作;高淳在组织考察中收到群众举报,凭借敏锐嗅觉顺藤摸瓜查到省三建总经理违法犯罪事实,为叶小添扫除最强劲的竞争对手;省一建的管理部门就是省国资委,陈商行给予叶小添高度好评……
多方配合之下,叶小添有惊无险击败所有对手,成功跻身省直机关厅级领导序列。
也不能说属于正治小团体或拉帮结派,随着地位越来越高、工作愈发繁忙,他们平时聚的机会很少,很久没组牌局,也几乎不怎么喝酒,更不会密谋策划豪夺巧取不法利益等等,纯粹出于彼此欣赏而在成长的道路上相互提携、共同进步。
除了高淳,他叔叔曾是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因此受益匪浅,郭安民等三位基本都靠胥勇这棵大树牢牢扎根正厅职,也出于同样道理,随着胥勇退休陈商行冲刺省国资委主任以失败告终。
加上郭安民竞争副省长失利,当晚四个人聚在一起大醉一场,都自嘲生不逢时此生止步于厅级也罢了。
现在郭安民——至少目前被蓝京所倚仗,让他担纲指挥部副总指挥也有委以重任的意思,让他们看到了新希望。
“安民说说需要我们配合什么?”叶小添问道。
郭安民道:“当前最缺的是人,肯吃苦、想干事、有能力的基层干部,请老高多多推荐,全部借调到剑北关工程锻炼,凡通过考验的今后都将在交通大动脉工程里挑大梁,解决蓝省长的心腹之患!”
高淳道:
“陇山体制固然死气沉沉,其实还是有相当一批如你所说的好苗子,只不过缺乏展现的平台,也没有勃勃生长的环境,这方面没问题,我半天内就能拿出至少20名干部的名单,借调手续也好办,上次安民跟孟春部长当面交涉后,他表示今后不管这方面事了,要多少给多少配合做手续,反正又不是正式调动,这是他的原话,不过,小添那边也应该有合适人选吧?”
郭安民道:
“小添要帮我们解决技术、材料、质检等方面把关问题,说句实话,只要有本土企业参与就让人不放心,如果工程监理跟施工方、工程商沆瀣一气,怎么保证工程质量?”
叶小添长时间沉吟,然后道:
“省一建、三建与宁台地方势力勾结程度很深,盘根错节难解难分,敢说真话的早被踢出圈子,因此……反倒各地级市不乏硬汉子、犟骨头,这方面我可以私底下联系,看看能不能组建个工程质量团队。”
“还好没我的事。”
陈商行如释重负笑道。
郭安民一指他道:“哪能少得了你小子!商行,你的任务是做好对参投标建筑企业的背调以及内幕掌握,这次蓝省长故意放了个口子给市级建筑公司,虽然我还没猜出其意图,但范围肯定限于国企,正好都在商行管辖之下。”
“安民所说的背调……”
陈商行道,“你防止建筑企业之间串标、围标、托标?”
“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郭安民摇头道,“我只不过未雨绸缪提前准备些工作,防止蓝省长吩咐下来手忙脚乱……大领导布置任务等于考试,兄弟们都懂的。”
“你呀……”
高淳指着他笑道,“在党校培训期间每次考试成绩都是你最好,就因为准备充分,哎呀,学了一辈子都没学会,可叹,可叹。”
四个人笑得前俯后仰,推杯换盏很快大半瓶酒下肚,微微有了酒意之后叶小添问道:
“安民给我们说说,新省长的到来能否产生新机遇,他跟老胥有什么不同?”
郭安民略加思忖,道:
“老胥是好人,蓝省长是好官;老胥觉得你投缘、顺眼、谈得来便不遗余力培养,蓝省长注重干部的办事能力,要有才干;老胥工作就事论事,东马八稳,蓝省长每走一步就冒出新点子,思路宏大而超前,必须凝足了神大步追赶才跟得上他的步伐……”
“那也太……太难了!”
高淳等人惊叹道。
郭安民深沉地说:“在省长身边工作本来就很难,蓝省长要加个‘更’字,现在姚刚已经躺平等着平调到某个部门,其他副省长也感觉跟不上他的节奏,从最初试图迎合变成集体对抗,可想而知接下来正府层面不会太平,但反而给各位腾出机会,因为随着优胜劣汰,原来一大批旧思维、老传统的省直领导将会让位,理解并紧接蓝省长步伐的干部大有希望!”
“嗯,但省委那边不是吃素的,肯让蓝省长大动干戈?”高淳皱眉道。
“因此存在博弈与妥协,”郭安民道,“我怀疑上半年关于经济副省长的提名,蓝省长很可能会屈从于茅书记,让毕宏上任……”
话没说完高淳等人大惊,陈商行道:“那你怎么办?”
郭安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