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掂量过,短短半年时间不足以让蓝省长为了我跟茅书记不愉快,这一点必须要想通!其次,商渊市委书记位子腾出来了,提名权只能归蓝省长,而姚刚已不可能回头,对不对?”
听到这里高淳等人豁然开朗,叶小添一指陈商行道:
“我们几个当中就商行具备到地方主正的资历,是不是能在安民运作下努力一把?”
陈商行啧啧嘴道:“盯着市委书记位子的人太多了,而我此前在县里主正的成绩也一般般,拿不出核心竞争力的东西。”
郭安民大笑,道:“你把这壶酒喝掉,我告诉你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必须喝掉!”
叶小添怂恿道。
陈商行一拍桌子道:“安民从没骗过我们,喝就喝!”
说着将足有二两的白酒一饮而尽,高淳和叶小添轰然叫好,知道陈商行酒量也就六两左右,一口干掉这么多算是拚尽全力了。
郭安民又大笑,然后道:
“对交通大动脉积极支持就是你的核心竞争力,因为剑北关跨山大桥工程正式启动后,下半年即将在全省全面铺开交通大动脉的摊子,如果商宇市是龙头,商渊市就是龙尾,中间枢纽则是省城,三个节点哪个出问题都不行!”
高淳醒悟道:
“商宇的朱家仁明显向蓝省长靠拢,听说春节期间就组织拆迁搬迁的宣传发动;省城王小龙想着李彬高升后顺利接班,加之秦卫新忙前跑后格外活跃因此不成问题;唯一空白就是商渊,毕宏眼睛瞅着老大,不敢轻举妄动……”
“是啊是啊,那真是绝佳良机!”叶小添道,“我觉得商行应该再喝一壶。”
“你想喝死他呀……”
高淳赶紧摇手,然后道,“那你的事怎么办呢?拖下去也不行的。”
陈商行刚才喝猛了脑子晕乎乎,但思维却分外清晰,道:
“孙省长明年初退二线,安民眼睛瞄着这个位子?”
郭安民手划着桌子,道:
“省委领导当中处境最微妙的是李彬,想提拔省长没成,本土传统系持续不断地打压,按非升即走原则,我估计下半年要到邻省找个常委位子,如果王小龙接任市委书记进常委,谁当市长?统战的王虎理年龄到了,又是一个常委级副省级,外加孙耀中也临近二线,三个。”
“每年都有机会,可真正要抓住太难太难,”叶小添道,“安民代表我们多努力吧。”
“我们都应该努力,因为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郭安民目光炯炯道,“咱四个要齐头并进,紧跟潮流拚搏一把,无论胜负得失最起码不留遗憾,对不对?”
“好,干杯!”
陈商行等人哄然响应,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第二瓶喝到大半时,叶小添突然想起来问万一今晚省长有事叫你,一身酒气咋办?郭安民笑道省长老家来朋友了,我帮他们安排了一个相当隐秘、相当安全的地方喝酒呢。
原来如此,那还不开怀敞饮!
喝得醉醺醺尽兴而归,郭安民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钟,妻子迎上前边埋怨他喝酒不节制,边说外甥坐在家里等了两个小时刚刚离开,可能想染指剑北关跨山大桥工程,他是专做标准件钢元件生意的,要请舅舅给材料商打声招呼,随便给几笔订单就够他吃好几年了。
“还带了两箱年份茅台,说是给舅舅没事儿喝着玩儿;另外有件翡翠挂件,沁着水的绿,你看怎么样?”
妻子已把那串翡翠戴起来了,一看就是正宗老坑精品,价值不菲。
郭安民四下瞟了瞟,问道:
“其它还送了什么?”
“两样加起来十万了,还不够?你这个秘书长胃口不小啊。”妻子半戏谑半打趣道。
郭安民沉下脸道:
“打电话叫他明早过来,都拿回去!今后不管谁上门,只要提及工程的事儿一律请出去,六亲不认!”
“啊!”
妻子呆呆看着郭安民,象不认识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