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蓝京仍心有余悸,一个劲地追问容小姐:境外势力怎会盯上我的?背后有没有什么预谋?
容小姐漫不经心说人家不过长期跟踪并大数据筛选而已,你多虑了。
蓝京说据我所知欧美超级利益集团习惯于提前布局、押注,培养其在华的代言人,也有渗透到军方窃取顶尖军事机密的。
容小姐说欧美情报系统的确有类似做法,你在围城接触的影子组织也会这样,但官至正省部级已经迟了,往往从县处级就开始孵化,主要锁定在沿海系、保守系、京都传统家族等着重培养的年轻干部,你属于相对另类、小众的基层干部脱颖而出,没能引起欧美、影子组织关注。
蓝京笑道我是该庆幸呢,还是失望呢?说实话我真希望千亿级外国资本进入陇山,为地方经济发展狠狠烧一把火。
容小姐也笑,以地道的京腔道您自个儿发骚吧。
玩笑归玩笑,闹归闹,容小姐还真透过燕家大院做了翔实而深入的调查,结果发现欧美正论家、时评家、时正记者对内地正坛观察得真的细致入微,严谨到可怕的程度:
新一界中委大几百号委员,每个人从家庭出身、学习经历、院校专业到工作后每个级别在哪个地方,跟哪些干部搭过班子、奖惩和主导重大工程项目等等,事无巨细都罗列得清清楚楚。
容小姐设法搞到了流传在英联邦主流媒体的那份表格,提到蓝京仕途中最重要的三个人(派系或家族)是念松霖、路主席、燕家大院;
蓝京仕途最亲密的三个朋友,是秦铁雁、柴明舟、伊宫瑜;
蓝京培养的最得力的三名亲信心腹,即孟龙、司马昊、姬小花;
与蓝京关系密切或许存在情人关系的三个女人,是容浅浅、颜思思、郁杏子……
容小姐捧着名单脸色绯红,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直自以为隐藏得很深,外界根本无从知晓,未料脸都丢到欧洲去了!
名单发给蓝京,他看了之后也震惊不已,里面固然有些属于明牌如燕家大院、念松霖、秦铁雁等等,但路主席却是相当隐匿的存在,只有秦铁雁略知一二;与郁杏子的关系也低调小心到极点,他觉得知道的人不会超过十个!
此外伊宫瑜归类到仕途密友而非秘密情人也恰如其分,大概就连容小姐都怀疑他俩有一腿吧,这样的精准细微的情报实在令人恐惧!
“如果钟组部拿它作为参考资料,远比所谓考察谈话、群众测评真实可靠,”蓝京叹息道,“恐怕绝大多数……百分之九十以上领导干部不愿面对吧,因为它揭露了很多隐秘而真实的内幕。”
“却是大数据下公开可查的信息,只不过需要一套逻辑严密、运算强大的系统支撑,”容小姐道,“我们目前最缺这个,事无巨细还习惯用手工台账,一个香烟头酿成的火灾就足以毁掉几代人心血。”
“重要敏感数据异地备份嘛,严格遵守安全规章制度就行了!”
蓝京道,“现在老底子都被扒光,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你帮着权衡权衡,好让蒲旭早作准备。”
容小姐笑道:
“哎,你到底仔细研究过名单没有?还是只看了自己那部分?50岁的省长在内地正坛属于年轻领导干部,但并非突出,因为柴明舟的高度限制了你的高度,何况……”
她幽幽叹了口气,“燕家大院在你俩晋升省长的关键阶段都没使劲,这一点彼此心知肚明。”
“哦?”蓝京很惊讶,“还有更突出、更杰出者?名单太大了一时看不过来,你提示提示?”
容小姐道:
“东南沿海火箭般崛起一个叫方晟的年轻干部,听说过?”
“当然当然,江业新城嘛,”蓝京笑道,“跟我的城北新区有得一拚,不知谁抄谁的作业,或者殊途同归吧。不过我那个打着治理盐碱地且为大军工作后勤基地的幌子,没人说三道四只有支持的份儿;江业新城好像犯了老骆的忌,大老远跑过去指手划脚一番,莫名其妙。”
“你错了,蓝京,一点儿都不莫名其妙!”
容小姐正色地说,“因为老骆察觉到方晟潜在的威胁,不惜放下架子以五号人物之威企图一举格杀!想想看吧,蓝京,老骆及其保守系对他防范戒备到什么程度?你得瑟成那样,也不过他外甥高楚天出马,输了就输了,老骆也没打击报复,对不对?”
“咦,是这回事儿呀,”经她点拨蓝京也觉得好奇,“方晟那小子到底厉害在哪儿,居然令得深沉老辣的老骆大动干戈?”
“目前为止已知于家大院、白家大院竭力全力支持,此外还有京都大佬看好,”容小姐深深叹了口气,“这恐怕是我们燕家做得最失败的地方,本以为远离派系之争能获得尊重,结果导致不被别人看重!上次有位老领导在燕家大院作客时提到卡扎菲、萨达姆,都按米国人要求放弃核武器研发,结果死得很惨;金家顶住压力成功核爆,现在江山稳固,明显故意说给叔叔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