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楚纤巧的身体弯成个悲伤的弧度,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漂亮的大眼睛汪着泪,眼神呆滞,怀中仍抱着那个冷白色骨灰盒。
顾寒城立在一旁望着她。
少年英气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人类的悲伤并不相通,他不理解姐姐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才见过几面的男人这么悲痛?
沈天予静静瞅一眼顾楚楚。
他从兜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朱红色药丸,递给顾寒城,道:“这是护心丸,喂你姐服下,防止她心脉受损。”
顾寒城接过药丸问:“心脉受损会怎么样?”
沈天予回:“情感冻结,不会再去喜欢别的男人,性情也会出现变化,不悲不喜,情绪钝化。”
顾寒城想,看样子“情”这个字,最伤人。
智者不入爱河。
他以后坚决不会蹚情关。
他取来一杯温水,走到顾楚楚身边,将药丸塞进她口中,喂她吃下。
沈天予又将那药瓶递给他,“里面还剩十四粒,你分给白太太七粒。每天一粒,连服一周,护心脉。”
顾寒城接过药瓶,口中答应着。
沈天予抬步朝外走去。
出了庭院,外面冷风卷起,空气冷肃。
沈天予心中暗道,今年的冬天怕是比往年要冷。
他长腿大步行走在院中,走至花园,花园中原本姹紫嫣红的花早已萎落,名贵的花树也被保护起来,和春夏秋相比萧瑟许多。
忽见一只硕大的黑色蝴蝶朝他翩翩而来。
北方的冬天压根就不可能出现蝴蝶。
沈天予剑眉微折,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那只蝴蝶翩然飞至他面前,落在他掌心,双翅静立不动。
沈天予心中一沉,这蝶来得离奇。
难道盛魄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