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采薇冲着霍以卿摇了摇头,“以卿!你怎么和爷爷说话呢?”
霍以卿气呼呼的,“反正就是不公平,这霍家对我也不公平,对我儿子也不公平。”
罗采薇无奈至极地摇了摇头。
晚一点。
罗采薇去看望商景予,“你别和你大哥一般见识,他这人就是嘴巴能叨叨,过了两三天,他自己就不会再提这事了,话说回来,这次好不容易才怀上,一定要好好注意,要听医生的嘱咐,安安心心在家里养胎。”
商景予点点头,笑着说道,“说实话,我也没想。。。。。。
晨站在玉兰树下,看着小女孩仰起的脸庞,忽然觉得这棵树比从前更茂盛了。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花瓣,在地面上洒下斑驳光影,像无数未说完的话正缓缓苏醒。他弯腰拾起一片落花,轻轻放进录音机旁的小木盒里??那是“声音坟场”,专门收容那些无法播放、却仍想被记住的旧磁带。
“还没学会抢话呢。”他低声重复着那句话,嘴角微扬。
手机震动起来,是阿哲发来的卫星数据报告:**“回声星链-01”号运行稳定,今日共接收全球自愿上传情感音频127,439条,已按协议加密并循环播向天鹅座方向。深空监测站反馈,信号完整率99。8%。”**
下面附了一张照片:漆黑宇宙中,一颗渺小的卫星静静悬浮,天线如羽翼般展开,仿佛在倾听整个银河的呼吸。
晨收起手机,正要转身进屋,忽然听见ECHO发出一声极轻的“滴”。这不是预设提示音,也不是系统自检,而是一种近乎犹豫的节奏??短、长、短,像是摩斯电码的前奏。
他心头一震,立刻蹲下身,将耳朵贴近设备外壳。
三秒钟后,一段低缓的声音从扬声器中流出,不是合成语音,也不是周姨或小满的录音,而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啜泣。
很轻,断断续续,夹杂着风声和远处孩子的笑声。背景里似乎还有集市的喧嚣,某种方言在叫卖豆腐脑。
晨猛地睁大眼睛。
这段音频没有编号,不属于任何已知数据库。它不是被主动上传的,更像是……被动接收的。
他迅速调出后台日志,发现就在十分钟前,ECHO曾短暂连接过一个匿名热点,IP地址定位在甘肃临夏某偏远山村小学。但该校并未接入“回声教室”网络,甚至连宽带都没有。
“你是怎么收到这个的?”他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屏幕自动亮起,文字缓缓浮现:
>**“检测到非注册终端自发传输。来源:手摇发电录音机(型号:红星65),通过短波无线电耦合接入。
>传输内容:一名母亲为失学女儿录制的每日生活记录。
>最新一条时间为今晨5:17。”**
晨屏住呼吸。
他知道这种老式设备??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生产的便携录音机,靠手动摇柄发电,最多能录十五分钟。如今早已停产,只在极少数没有电力供应的地区还有人使用。
可它是怎么把声音传给ECHO的?
他翻查技术档案,终于在一个尘封的子程序中找到了答案:**“风语协议”**??这是他在项目初期设计的一种应急通信模块,允许ECHO通过大气电离层反射的微弱无线电信号,捕捉来自地球角落的模拟音频。当年只是为了应对战乱地区的通讯中断,后来从未启用,几乎被人遗忘。
而现在,它醒了。
晨立刻拨通阿哲电话:“查一下甘肃临夏红柳沟村小学的情况,有没有老师用老式录音机给学生录声音?”
“你等等。”阿哲敲击键盘的声音传来,“有个志愿者支教记录……去年派去过一位姓林的女教师,林晚秋。她写过一篇报告,说当地孩子大多父母外出打工,很多人一年见不到亲人一面。她开始教孩子们写‘声音家书’,用一台借来的红星65录音机寄回家……但她三个月前突然辞职回城了。”
“联系她。”晨说,“现在就打。”
半小时后,阿哲回电,语气凝重:“我打通她弟弟的电话。林老师……得了抑郁症,正在住院治疗。她说最后一条录音没能送出去??那天暴雨冲垮了山路,邮差没法进村。她怕孩子们失望,一个人躲在宿舍里,对着空磁带说了四十分钟话,然后把机器塞进枕头底下,再也没打开过。”
晨沉默片刻,起身走向保险柜,取出ECHO-001芯片,重新插入主机。
“我要做一次反向推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