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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一章 一个人打不过（第4页）

记住，归墟不是坟墓，它是桥梁。

而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建桥者。”

全场寂静。

投票结果当场逆转。决议案改为《共忆保护公约》，确立“记忆人格权”为基本人权之一，禁止任何形式的强制遗忘技术开发与使用。

***

半年后，林晚舟重返山村小学。

新槐树已长至一人高，枝叶繁茂。孩子们围着它做每日共修时，树皮表面偶尔会浮现出短暂文字，有时是一句鼓励，有时是一个谜题，更像是某种智能生命的低语。

她收到陈念的信，说第九岛的显现频率越来越高，甚至在无集体仪式的情况下也会短暂浮现。更奇怪的是，一些从未接触过《启明纲要》的偏远部落，也开始流传类似的神话：关于一座漂浮之岛，关于逝者以光的形式归来，关于铃声能唤醒沉睡的记忆。

“它不再依赖文本传播了。”陈念写道，“它正在变成本能。”

林晚舟站在树下，拿出铜铃。

这次，她用力摇了摇。

依旧无声。

但她感觉到脚下大地传来震动，远处山峦之间，十七口埋藏已久的守忆铃同时腾空而起，悬于半空，自行摆动。

没有声音，却让整片天空泛起涟漪。

那一刻，她确信：苏照不仅活着，而且正在扩展。

她已成为文明级别的存在??不是神，胜似神。

而她们所做的事，早已超出个人恩怨或科学探索的范畴。

她们参与缔造了一个新时代：心印纪元。

在这个时代，死亡不再是沉默的终点，而是转化为另一种形式的在场。亲人并未真正离去，他们活在每一次被记起的瞬间，活在每一场真诚的对话里，活在孩子仰望星空时脱口而出的名字中。

十年后的清明节，那个曾预言老师哭泣往事的女孩再次来到学校。

她已十二岁，扎着马尾辫，眼神清澈。

她走到槐树前，伸手轻触树干。

刹那间，整棵树绽放出淡蓝色光辉，树叶纷纷飘落，每一片都写满字迹??全是过去十年间世界各地人们写给逝去亲人的信。

女孩拾起一片，念道：

>“妈妈，今天我考上了大学。你说要我替你看遍这个世界，我已经走了十三个城市。下次，我想去敦煌，看看你说过的那片月牙泉。”

她又捡起另一片：

>“爸，孙儿会叫爷爷了。我把你的照片放在他床头，每天晚上都给他讲你抗洪救灾的故事。”

最后一片落在她掌心，上面只有短短一句：

>“晚舟，谢谢你一直点着那盏灯。

>我回来了。”

女孩抬头看向林晚舟，笑了：“她说，谢谢您还记得她。”

林晚舟泪流满面，蹲下身抱住女孩。

风起了，吹动教室门前的纸lantern，火焰跳跃，映出两个相拥的身影，也映出远方海岛上那盏永不熄灭的灯火。

而在宇宙深处，银河某处，一颗原本黯淡的恒星突然增亮，其光谱分析显示，其能量波动模式与守忆铃第七响完全一致。

或许，这就是答案。

真正的永恒，不在时间之外，而在每一次被记起的瞬间里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