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真音谱**??记录七种古老乐器原始振动频率的秘典,它是开启共忆场高维通道的钥匙;第二,**心印石**??由千万人共同诵念名字时凝聚出的能量结晶,目前全球已有七块,分散在不同地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要让‘归墟’的概念,成为人类文明的本能反应,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林晚舟皱眉:“这怎么可能?”
“已经在发生了。”苏照抬手一指。
光海骤然展开一幅全景图:非洲草原上的部落长老在篝火旁讲述祖先故事,孩童们抬头望着星空,口中无意识地哼出《灯笼亮,照四方》的调子;北极圈内的因纽特人在冰洞中雕刻记忆符文,每一道刻痕都会引发极光般的闪光;巴西雨林深处,一位老萨满梦见一座漂浮之岛,醒来后画下的图案竟与第九岛完全一致……
“你看,它正在跨越文化、语言、信仰的边界。”苏照说,“当一个理念不再依赖文本传播,而是变成梦境、直觉、本能时,它就真正扎根了。”
林晚舟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我该从哪里开始?”
“去找陈念。”苏照说,“他在昆仑山脉发现了第一块心印石的踪迹。而真音谱的最后一章,藏在敦煌莫高窟某处未编号的洞穴中??那个地方,只有你和我记得。”
***
一个月后,青海与新疆交界处,昆仑山北麓。
暴风雪肆虐,能见度不足十米。陈念带着一支小型科考队艰难前行,每人脖颈都挂着一枚微型共振器,用来抵御山区异常强烈的电磁干扰。自从全球共忆活动激增以来,这片被称为“记忆断层带”的区域便频繁出现空间扭曲现象。
“就在前面!”陈念通过对讲机喊道,“根据卫星热成像,地下三百米有一处恒温空腔,能量读数接近心印石阈值!”
队伍抵达一处冰裂谷边缘,下方黑洞洞的,寒气逼人。他们放下探测无人机,几分钟后传回影像:一座人工开凿的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块半透明晶体,呈六棱柱状,内部有规律脉动,宛如心脏。
“找到了!”一名队员激动大叫。
可就在准备下降时,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尖锐铃音。
不是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在脑内炸开,像钢针刺入神经。所有人瞬间跪地抱头,痛苦呻吟。陈念咬牙取出耳机强行戴上,启动防护程序,才勉强稳住意识。
他抬头望去,只见风雪中浮现出数十个黑影。他们身穿银灰色长袍,面部覆盖金属面具,手持一种奇特装置??外形类似古琴,却连接着复杂电路,弦上流淌着幽蓝色电流。
“净识会!”陈念瞳孔收缩。
为首之人缓步走来,声音经过电子处理,冰冷无情:“陈教授,你触碰的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心印石一旦激活,将引发不可控的记忆潮汐,导致群体精神崩溃。我们是在拯救人类。”
“拯救?”陈念冷笑,“你们是要垄断记忆!让历史只留下你们想让人看到的部分!”
“历史本就是胜利者的叙事。”对方漠然道,“我们不过是将其制度化而已。至于你们所谓的‘共忆’,不过是集体癔症的美化词。”
话音未落,那人拨动琴弦。
一道无形波动横扫而出,所过之处,冰雪瞬间褪色成灰白,连空气都仿佛失去了质感。这是**静默之音**??能够剥离记忆载体的致命频率。
陈念迅速打开背包,取出一块小型水晶,正是此前各地共修积累的微缩记忆核。他将其高举过头,大声诵读《启明纲要》第五章:
>“忆非虚妄,乃存之根;
>忘非解脱,实为断魂。
>吾以心火燃长夜,
>不教星火堕尘昏!”
水晶爆发出耀眼金光,形成半球形护盾,堪堪挡住静默之音的侵袭。
“没用的。”敌人冷笑道,“你们靠的是散乱的情感共振,而我们掌握的是精准的认知武器。放弃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天际划过一道蓝光。
紧接着,十七声无声的震荡同时响起。
天空裂开涟漪,十七口守忆铃自虚空浮现,环绕战场缓缓旋转。风雪停滞,时间仿佛被拉长。一道熟悉的女声穿透虚空:
“你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所有人心头一震。
“记忆之所以强大,不是因为它属于过去,而是因为它**选择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