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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8章亡国怨境(第1页)

这绝非常规秘境!

李衍心中警惕,下意识地握紧了断尘刀柄。

不等他仔细查看,前方浓雾便忽然涌动,如同巨大的幕布缓缓展开。

霎时间,喧嚣声浪扑面而来。

但见浑浊河面上,赫然停泊着一。。。

夜雨落时,塔铃不响。

阿满坐在第九十九层的檐角,膝上横着断尘刀,刀身冷得像一块沉入井底多年的铁。他望着远处续织坊的灯火??那是一豆微光,在风雨中摇曳不定,却始终未灭。孩子们已经睡了,绣娘还在灯下缝补一封未曾寄出的信,针脚细密如心绪,一针一线,将无人倾听的话语织进布里。

他已经七日未眠。

不是不能睡,而是不敢。每闭一次眼,便听见井底回音:**“当人人都能听见彼此……他们还会选择沉默吗?”**小芽的话像一根刺,扎在神魂最软处。他曾以为情织塔建成,便是终结;曾以为归墟井醒,万情复苏,九州便可重归有血有肉的人间。可现实却如这夜雨,淋漓而沉重。

人心醒了,却不等于心安了。

三日前,南岭传来消息:一位老儒生在梦中听见亡妻低语,悲喜交加,醒来后竟放火烧了自家祠堂,只因牌位上写着“节烈张氏”,却无名字。他说:“她不是‘节烈’,她是会唱小曲、爱吃甜糕、夜里怕黑的柳娘。”火光映红半座山,官府以“毁礼制”拘之,百姓却纷纷跪地叩首。

五日前,东海渔村爆发骚乱。一名少年听到了父亲临终前被斩断的情纬遗言:“儿啊,爹不想死守边礁……我想回家吃你娘煮的鱼粥。”这句话穿越二十年光阴,撞进他的耳朵,当场崩溃。他提刀砍向巡使立下的“忠勇碑”,怒吼:“你们把人变成石头!还我爹的声音!”数十渔民响应,砸碑焚册,血染滩头。

还有北境军营里,将军深夜拔剑自刎。只因他在静坐时突然“听见”自己幼子的心声:“爹爹,你说要带我去爬雪山,可每次回来,你都只问功课和武艺……你从来不问我怕不怕黑。”那一句童音如锥穿耳,将军伏案痛哭,写下遗书:“我一生恪守律令,却忘了做父亲。”

这些声音,原本该在温暖的夜里whispered出来,却被系统封存百年,如今借情纬网反涌而出,剧烈得如同洪水冲破堤坝。有人重获深情,也有人被悔恨撕裂;有人觉醒自我,也有人陷入疯癫。爱与痛,都不再是私事,它们成了公共的风暴。

阿满知道,这不是伪情作祟,而是真实本身太过锋利。

他曾以为只要打开井口,光就会自然洒满大地。但他忘了,久居黑暗之人,骤见天日,往往会瞎。

“你在想什么?”绣娘不知何时上了塔,肩披油布,手里端着一碗热姜汤。

阿满没接,只是低声问:“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急了?”

绣娘坐下,将碗放在他身旁。“不是太急,是太轻。”她望着雨幕,“我们只想着‘唤醒’,却没想过,人心一旦苏醒,第一件事往往是??疼。”

阿满闭眼。他想起小芽下井前的眼神,清澈得像初春融雪。而现在,那双眼里多了些什么。她说井醒了,但井也说了: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你觉得……还能撑住吗?”他问。

“撑不住也要撑。”绣娘声音很轻,却极稳,“从前是万马齐喑,现在至少有了声音。哪怕吵、哪怕乱、哪怕痛,也好过死寂。”

话音未落,忽有一缕银丝自塔心窜出,缠上她的手腕。那是情纬网的紧急传讯??来自西荒。

阿满接过丝线,意识沉入其中。

画面浮现:一片焦土之上,矗立着一座新塔。它通体漆黑,塔身无窗无门,唯有顶部嵌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镜面不断扭曲变幻,映出无数哭泣的脸。那些脸不属于活人,而是已被抹除记忆者的残影。塔周跪满信徒,他们割破手掌,让血滴入地缝,口中喃喃:“赐我遗忘,赐我安宁。”

更令人惊骇的是,那塔竟也在吸收情纬丝!但它不是净化,而是**反转**??将真挚情感扭曲成执念,把思念化为占有,把愧疚炼成自毁,把爱变成诅咒。已有三座城镇因此陷入集体癔症:夫妻相杀,亲子互噬,邻里焚屋。

“这是……反织塔。”阿满睁眼,脸色铁青。

“系统最后的手段。”绣娘冷笑,“它输了情织塔,便另起炉灶。用‘痛苦太深,不如忘却’来蛊惑人心。给人们一个逃避的出口??只要放弃感受,就能获得平静。”

阿满猛地站起,刀柄攥得发白。

他知道,这一战,不再是拆塔建塔之争,而是**心的选择之战**。

若世人畏惧真情之痛,甘愿重回麻木,那么归墟井纵然觉醒,也不过是一口空井。

第二日清晨,阿满召集众人于塔下。

小芽站在续织坊门口,手中捧着那枚从井底带回的种子。它尚未发芽,但每逢雷雨之夜,便会微微震颤,似在回应远方的呼唤。

“我要走一趟西荒。”阿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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