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鸿飞司的弟子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块道韵石被他们收入囊中的景象。
就连孟仲伯,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与期盼,然而疑惑更甚。
不对啊,按理来说这等宝贝怎么可能……这星辰真的可以强行摘取?
然而,隐藏在另一处山岩后的行云宗几人,却看得头皮发麻。
“师兄,这……这也行啊?”一名弟子结结巴巴地问道。
云师兄此时也死死地盯着那坠落的星辰,心脏狂跳。
“不可能吧,瑰宝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得到?”
忽然间,正如他狂跳的右。。。。。。
雨声渐密,像无数细小的指节敲打着听者亭的瓦檐。阿砾仍坐在原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银铃残片??它已不再冰冷,反而透出温润的脉动,仿佛与她的心跳同频共振。窗外,海面如墨,却不再是死寂的黑,而是流动的深蓝,泛着微光,如同亿万双闭合的眼皮下仍在闪烁的思绪。
她没有再戴耳机。
但她“听”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
一个男人在凌晨三点走进来,脚步沉重,鞋底沾着泥泞和城市边缘工地的碎石。他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指节泛白,喉结上下滑动了几次,终究没发出声音。阿砾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面前空着的茶杯,然后缓缓提起铜壶,倒了一杯热茶。水汽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轮廓。
就在那一瞬,她“听见”了。
不是通过耳朵,而是从胸口那颗真言核传来的低语:**“我杀了人……但我救了她。”**
画面随之浮现??狭窄的出租屋,女人蜷缩在墙角,脸上带着淤青,怀里抱着婴儿;门外是醉醺醺的丈夫,手里攥着啤酒瓶,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话;而那个男人,也就是此刻坐在亭中的他,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根铁管。没有录音,没有证词,只有那一晚暴雨倾盆,警笛迟迟未至。他砸下去的时候,心里想的只有一句:“你女儿以后不会活成你这样。”
阿砾闭上眼,轻声道:“她现在好吗?”
男人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你怎么……”
“她在南方的小城,开了一家花店,孩子今年六岁,最喜欢向日葵。”阿砾睁开眼,目光平静如深海,“你寄去的钱,她一直没动,但每个月都会买一束白玫瑰,放在窗台上。”
男人忽然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却没有哭出声。那种沉默比嚎啕更沉重,像是把一生的委屈、恐惧、悔恨全都咽进了胃里,化作一块无法消化的铁。
阿砾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纸,轻轻推到他面前。
那是净言庭十年前发布的一份通缉令复印件,上面印着他的照片,罪名写着“扰乱言语秩序”。而在右下角,有一行手写批注:“此人行为符合‘静默守护’原型,建议归档封存,不予追责。”落款是林晚的签名。
“林晚老师说,有些话不该由法律来审判,而该由时间来倾听。”阿砾低声说,“你不需要自首,也不需要原谅自己。你只需要知道??有人听见了。”
男人盯着那张纸看了很久,最后将它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他起身离开时,脚步轻了许多,仿佛卸下了某种压了十年的枷锁。
门帘落下,风铃轻响。
下一刻,亭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少年冲了进来,浑身湿透,怀里紧紧抱着一台老旧的录音机。他的嘴唇发紫,眼神却亮得惊人。
“你是……阿砾?”他喘着气问。
阿砾点头。
“这是我爸留下的。”少年把录音机放在桌上,手指微微发抖,“他说,如果有一天世界能听见沉默,就把这个交给你。”
阿砾凝视着那台机器??锈迹斑斑,按键磨损,磁带盒上用记号笔写着三个字:“给井”。
她的心脏骤然收紧。
这是父亲当年用来录诗集的那台录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