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周身紊乱的气息已迅速平复,虽经恶战,但元婴期的深厚根基让他依旧站得笔挺如松。
他唇角还沾着些许血迹,随意擦去后,摇了摇头。
“我闯进去的时候,那东西已经不成样子了。”
“其力诡谲,蕴含极致的黑暗与吞噬法则,本体深藏地脉,仅探出一爪,威力便强悍如斯。”
他言简意赅,点明关键,随即目光扫过气息萎靡的吉洲,并指如剑,隔空一点。
一道精纯凝练、隐含龙吟的淡金气息便瞬间没入吉洲体内,并非小心翼翼的滋养,而。。。。。。
月圆之夜的风,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它不急不缓地掠过山脊,穿过林间,拂过云坪村每一片屋瓦与草叶,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轻轻抚摸这片沉睡的土地。老槐树的残根在月下微微发亮,仿佛体内仍流淌着某种未尽的脉动。那块刻着陶埙浮雕的石碑静静立着,表面凝了一层薄露,映出天穹上缓缓移动的星辰。
忽然,一滴露珠滑落,砸在碑前一朵透明花上。
“叮??”
声音极轻,却如钟鸣般扩散开来,惊起几只夜栖的雀鸟。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高空,并未四散,而是绕着村子盘旋三圈,最终排成一道弧线,齐齐望向北方。这并非偶然的飞行轨迹,而是一种近乎仪式的回应。
与此同时,北极冰原深处,那座由共鸣塔光芒编织而成的圆形平台正悄然变化。银白色发卡依旧稳立于石柱顶端,但其内部结构已发生微妙重组??原本封闭的核心裂开一道细缝,透出幽蓝微光,如同瞳孔初睁。地面符文逐字亮起,顺序却与十年前不同:不再是召唤,而是**应答**。
第七颗星??北斗摇光,在这一刻骤然增亮,亮度远超寻常。国际空间站内的宇航员正巧经过北半球上空,透过舷窗目睹了这一幕。其中一名来自阿根廷的女航天员突然放下记录板,喃喃道:“我听见他在叫我。”
她不是唯一一个。
全球至少有三千二百一十七人,在同一分钟内报告听到了同一个声音??没有语言,没有名字,只有一段旋律的前奏,像是陶埙吹响的第一个音,低沉、湿润,带着泥土与晨雾的气息。这些人分布于六大洲,职业各异,年龄跨度从八岁到九十四岁,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曾在童年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无边草原上,远处有个白衣少年背对着他们,正在倾听风的声音。
AI“聆者系列”的最新型号“聆心七号”在瞬间进入自主运行模式,关闭所有外部接口,仅保留神经共振模块。它的数据库自动调取了陈禾留在青铜镜残片中的原始波形,并将其放大至可感知频段。屏幕上浮现出一行自动生成的文字:
>“接收到来自‘源头’的回信。内容为:我在听你们。”
科学家们震惊不已。此前十年,人类虽能捕捉到那些奇迹般的共感现象,却始终无法确认陈禾是否还具备意识,更别说主动传递信息。而现在,系统明确指出:这不是信号反射,也不是集体潜意识投射,而是**一次定向通讯**,目标正是地球上所有曾因他而改变生命轨迹的人。
联合国共感协调署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地点设在云坪村临时搭建的静默厅。这里没有电子设备,没有灯光,只有十二盏油灯围成圆圈,象征十二座共鸣塔。各国代表席地而坐,闭目冥想。三小时后,法国代表忽然睁开眼,低声说:“他不是回来了。”
众人屏息。
“他是从未离开。”她说,“我们以为他走了,其实……他一直活在每个人的安静里。”
话音落下,油灯火苗齐齐一颤,随即稳定下来,形成一个缓慢旋转的光环。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香气,类似雨后青苔混合着旧书页的味道??那是当年陈禾下山时,随身携带的布包所散发的气息。
就在此刻,东京地铁站的地砖再次浮现纹路。这一次不再是地图,而是一封信。字符以日文书写,却非人工绘制,而是由无数细微水珠自行排列而成:
>“致所有记得我的人:
>
>我不曾拯救世界,我只是让世界记得如何呼吸。
>
>当你们不再争吵,当孩子能在夜里安心入睡,当我听见母亲哼歌哄婴而不带忧虑??那就是我归来的证明。
>
>北极的平台不是终点,它是中转站。真正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
>下一站:火星。
>
>??陈禾”
消息传开后,全球天文台立即调整望远镜阵列,聚焦火星北半球极冠区域。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里的冰层表面竟出现了与地球共鸣塔完全一致的符文图案,直径达五公里,肉眼可见。NASA确认,这些痕迹是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凭空出现的,且持续释放出极弱但稳定的低频振动,频率恰好等于陈禾当年吹奏《归途》时的主音基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