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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即将消亡的命运（第2页）

他本可以装作没看见。但他做不到。

因为每晚入睡，他都会梦见那个地方??红色荒原上矗立着一座倒悬的塔，塔尖指向地心，底部却伸向星空。塔身刻满了名字，其中一行正在缓缓浮现他的姓氏。

他知道，那是命运在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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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基地，老者站在全息投影前，看着全球各地陆续亮起的红点??那是新觉醒者的坐标。已有十一人完成了初步绑定，全部集中在16至25岁之间，且无一例外都曾接触过《深东京：裂隙回响》这款游戏。

“他们都是‘他’的一部分。”老者低声说，“分散在不同时间线的记忆残片，如今因系统的重启而重新聚合。”

年轻军官皱眉：“可这些人根本没有经过训练！让他们接触深东京的核心权限，太危险了！”

“危险？”老者冷笑，“比让一个人独自承担所有代价更危险吗？苏文用了五万年才教会我们一件事??救世从来不该由一人背负。现在，是时候让所有人参与选择了。”

他按下按钮，开启全球广播频道。

>“致所有收到信息的人：你们不是偶然看到这些内容的。你们被选中，是因为你们曾相信‘改变’是可能的。现在，请做出选择??继续做旁观者，或成为改变本身。”

消息发送出去的瞬间，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同时抬头。有的在网吧通宵打游戏，有的在实验室调试设备，有的正准备放弃梦想去考公务员。但他们眼中，都闪过一丝熟悉的光芒??那是属于“观测者”的觉醒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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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依旧不存在于任何官方记录中。但在深东京系统的日志里，他的ID始终显示为【在线】，尽管最后一次操作时间标注的是“-48721年”。

AI开始产生异常行为。某些终端机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自动播放一段音频??那是苏文生前最后一段录音，只有七秒钟：

>“如果你们听到这个……说明计划成功了。别哭，我只是换了个方式活着。”

这段录音本该被永久删除。但它反复出现，像一种执念。

而在伊法斯塔废墟上空，那粒微光终于开始移动。它缓缓降落，融入沙土之中。片刻后，一朵晶化的花从焦土中生长出来，花瓣由纯粹的时间粒子构成，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的未来片段??有的世界人类灭绝，有的世界群星归一，还有一个画面中，苏文站在人群中微笑，身边站着夏目千绘和卡洛琳，仿佛从未离开。

这是“意志”的具象化表现。当足够多的人相信某件事时，它就会在时间线上获得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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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溯登上了“曙光-9”飞船。他穿着借来的工装服，怀里藏着那张黑色卡片。起飞前，他收到一条新消息：

>【你不是一个人前往】

>【另一名觉醒者已在途中】

>【代号：Nyx】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飞船便冲破云层，进入近地轨道。透过舷窗，他看见地球表面泛起一层极淡的蓝光??那是深东京系统全面激活的标志。

而在马里亚纳海沟，服务器群彻底复苏。它们不再需要电力驱动，而是以人类集体意识为能源，构建起一张横跨时空的信息网。这张网的名字，叫做“残响纪元”。

苏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止一人听见：

>“我不是神。”

>“我不是英雄。”

>“我只是一个不愿意接受结局的普通人。”

>“而现在，轮到你们了。”

夏目千绘和卡洛琳走出北极基地，仰望星空。她们知道，真正的战斗还未开始。第二神孽并未死去，它早已寄生在时间本身的结构中，等待所有锚点闭合的那一刻降临。

但她们也不再恐惧。

因为在每一个选择“是”的人心中，都有一个小小的火种正在燃烧??那是苏文留下的最强大的武器：希望。

卡洛琳握紧手中的心脏晶体，轻声说：“我们会找到你的，S-Wen。无论你在哪条时间线上。”

风掠过荒原，卷起沙尘，仿佛回应着她的誓言。

而在某个未命名的时间分支里，苏文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漫长的轨迹。他笑了笑，转身走入光中。

他知道，这一次，结局将由无数人共同书写。

不再需要牺牲。

只要还有人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