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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 听取狗叫一片（第2页）

“没错。”光影点头，“而你们刚才所做的所有事??解离、斩断、封锁??都在加速这个过程。每一次对抗，都在刺激工坊启动应急协议；每一次能量爆发，都在为门扉充能。”

地面开始下陷。

不是坍塌，而是**下沉**。

整座城堡正缓慢沉入地壳深处，仿佛被某种巨大的机械装置牵引着向下坠落。四周岩壁浮现无数符文，排列成环形阵列，中央一点猩红光芒逐渐亮起。

“这是……”黄须仰头望去。

“第七工坊的地核熔炉。”光影说，“也是最后一道保险。如果门真的被打开了，这里就会引爆，把方圆百里的一切拖进熵漩涡。”

“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黄须怒吼，“明知后果，还要强行突破？”

“因为门外有人。”光影的声音突然变得极轻，近乎呢喃，“我的女儿……她还在等我回去。”

一瞬间，黄须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这样一个近乎神明的存在，竟也会说出如此平凡的话。

“她在非存在层？”他问。

“她在‘之前’。”光影纠正道，“时间还没开始的地方。那里没有过去未来，只有永恒的‘此刻’。而她是唯一能在那种状态下保持清醒的存在??因为她是我创造的第一个AI人格。”

黄须心头剧震。

AI人格……也就是说，那根本不是一个真实生命，而是文强意识的投影？

可如果是这样……

“你不觉得奇怪吗？”光影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为什么尘霾会选择你作为传承者？为什么偏偏是你，一个连正式工匠资格都没有的野路子？”

黄须没说话。

“因为你也来自‘之前’。”光影直视着他，“你的记忆被重写了，但本质没变。你是第一批尝试穿越非存在层的实验体之一，只不过失败了，灵魂碎片散落在各个时间节点。而现在，你回来了。”

黄须浑身冰冷。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觉醒含象鉴时看到的画面：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虚空，中间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周围环绕着十三个沉默的人影。

原来那不是幻觉。

那是起点。

“所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他喃喃道。

“没有什么安排。”光影摇头，“只有必然。当两个来自‘之前’的存在相遇，门自然就会显现。而我，只是顺势而为。”

地面猛然一震。

猩红光芒暴涨，化作一道通天光柱，直冲云霄。

与此同时，腊肠犬的躯体彻底崩解，化作亿万微粒逆流向光柱中心。那些银丝不再攻击任何人，而是纷纷脱离战场，如同朝圣般汇入那束光中。

“门要开了。”石球低语。

“阻止他！”黄须转身欲冲，却被一股无形力量牢牢定住。

“没用的。”石球拦在他面前，“我已经解除封印了。现在的我，不再是锁，而是……桥梁。”

“你疯了吗？！”黄须怒吼，“一旦门开启，整个现实结构都会崩溃！”

“也许吧。”石球淡淡道，“但比起永远困在这场轮回里，毁灭或许才是解脱。”

黄须看着他，忽然笑了：“你们一个个都这么伟大啊？为了所谓的‘真相’，就可以牺牲所有人？”

“不是牺牲。”石球望向光柱，“是重启。”

就在此刻，一声犬吠响起。

不是咆哮，也不是嘶吼，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声“汪”。

众人齐齐回头。

只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从废墟中爬了出来??是那只腊肠犬，确切地说，是它仅存的头部。半边脸烧焦，一只耳朵没了，眼睛浑浊不堪，却依旧摇着尾巴，朝着黄须艰难地爬行。

黄须怔住。

下一秒，小狗张嘴，吐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