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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8章 自断武道（第1页）

“别说了！”江凡低喝道：“别把承诺浪费在这种地方！”

注视着夏朝歌含泪的眼眸，心里翻滚万般思绪。

他承诺给夏朝歌的要求，最终却被用作离别。

这是从一开始就定格好的命运吗？

夏朝。。。

江凡在云阳关的火光中站起身来，手中粗饼早已冷硬，却仍一口口咽下。百姓围坐在篝火旁，眼中不再是麻木与绝望，而是燃起了一簇微弱却倔强的光。一名老农颤巍巍地递上一碗浑浊的井水，声音沙哑：“冠军侯……不，江公子，这水不干净，可它是我们自己打的，没被官府收税。”

江凡接过碗，仰头饮尽，喉结滚动，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这才是人该喝的水。”

人群响起低低的啜泣声。有人开始低声唱起一支久远的民谣，调子荒腔走板，却是祖辈传下来的耕田曲。歌声在夜风中飘荡，像是一粒种子，落入干涸已久的土地。

他闭目倾听，心神却悄然外放。三日前北雪传信，王城旧贵族勾结边军残部发动政变，意图趁她立足未稳夺权。但她只用一夜便镇压叛乱，斩首三十六名主谋，将尸首悬于城门七日，以儆效尤。她在信末写道：“你若回来，看见的是一个铁血女皇，而非任人摆布的傀儡。”字迹凌厉如刀锋，一如她当年在宗门血战时的模样。

江凡笑了。他知道，那个曾为他挡下致命一剑的女子，终于真正执掌了自己的命运。

但他也清楚，这只是风暴前的宁静。

翌日清晨，云阳关外已聚集数千义民，手持锄头、镰刀、柴刀，甚至木棍绑着铁片，组成一支杂乱却斗志昂扬的队伍。他们不再等天降甘霖，而是自发组织开渠引水，翻耕荒地。江凡亲自带队，带领精通阵法的修士弟子勘测地脉，布下简易聚灵阵，引地下灵泉灌溉农田。

第七日正午，久旱的天空终于滚过闷雷，乌云自西北而来，倾盆大雨落下。百姓跪地痛哭，有人磕头不止，喊着“江公显灵”。江凡立于雨中，任雨水冲刷脸庞，心中却无半分得意。

他知道，这不是神迹，而是人心凝聚之力改变了局部气运。当千万人同心同德，天地亦为之动容。

就在此时，一道金光破空而至，化作一枚符令悬于头顶??是太虚书院敕令！

符令展开，浮现一行古篆：「逆贼江凡，蛊惑民心，毁我纲常，乱我社稷，罪在不赦。今颁追魂帖，凡东域修行者，见之格杀勿论。」

四周顿时哗然。有修士脸色骤变，悄悄后退；也有热血青年怒吼：“放屁！谁给他们的权力？我们种自己的地，吃自己的粮，碍着谁了？”

江凡抬手止住喧哗，凝视那符令良久，忽然伸手一抓，灵力爆发，竟将符令生生捏碎！金光崩散，化作点点星屑消散于风雨之中。

“太虚书院？”他冷笑出声，“三年前你们把我推进七情炼心阵，想磨灭我的情感，让我成为无情无欲的‘完美道体’。可惜啊，你们失败了。如今我又回来了，带着比从前更炽烈的怒火，更坚定的意志。你们怕了，所以要杀我？”

他环视众人，声音如雷霆炸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太虚书院第九层藏经阁中，藏着一部《归墟真解》，记载如何开启归墟之门，释放上古邪神，重塑天地秩序！而守典长老，正是当年亲手将我母亲推入焚魂炉的人之一！”

人群震怒。

“我母亲本是青帝血脉最后传人，因不肯交出‘天命书简’，被他们以‘净化异种’之名处死。那时我才八岁，在雪夜里抱着她的尸体走了三天三夜，求医问药，换来的只有冷漠与驱逐。”江凡缓缓卷起左臂衣袖，露出一道狰狞疤痕，蜿蜒如龙，“这一刀，是我在十二岁时，从太虚外围弟子手中抢回母亲遗物时留下的。那一夜，我杀了七个人，血染长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我只是个不想再看着亲人死去的普通人。但现在，我有了力量，我就不能装作看不见黑暗。”

“所以，我不但要回去，还要踏平藏经塔，烧了那些腐朽的经典，让真正的道，回归人间！”

话音落下，万众齐呼，声浪直冲云霄。

当晚，江凡召集骨干议事。一名曾为郡守幕僚的老儒生忧心忡忡道：“江公子，您虽得民心，但天下强者皆出自太虚门下。若其号召百家围剿，恐难抗衡。”

江凡端坐案前，指尖轻敲桌面：“所以我不会给他们联合的机会。”

他取出一枚青铜罗盘，乃北雪所赠，内蕴修罗族秘传“裂土分疆术”。只需滴血激活，便可感应各地隐伏的古老封印节点。这些节点连成一线，正是千年前青帝镇压归墟裂缝时布下的“九极锁龙阵”遗存。

“归墟之门即将开启，不是因为天象异变，而是有人在主动唤醒它。”江凡沉声道，“西域三大妖国已在暗中打通地脉，南疆巫殿献祭十万生魂，只为打开通往归墟的第一道门户。而中土权臣，则想借混乱夺取皇权，甚至……扶持傀儡皇帝，取代真龙气运。”

天琴此前传来密报：太子并未真正被废，而是被秘密囚禁于皇陵深处，由一位容貌与其完全相同的替身代行朝政。真正的太子，已被抽离龙魄，用来喂养某种沉睡在地底的巨大存在。

“那东西叫‘伪龙’。”江凡眸光冰冷，“它是太古时期被封印的失败造物，以人为基，融百族精血，妄图替代真龙统御天下。守典长老想要的，就是借助伪龙吞噬帝都气运，再以归墟邪神之力洗练众生，建立一个由他主宰的新纪元。”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

“可我们怎么阻止？”有人问。

江凡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几处要地：“第一步，我要先取回三件东西??埋在西漠佛国地宫的‘青帝断剑’，藏于南海沉船中的‘天命书简残页’，以及……位于中土皇陵下方的‘始皇棺椁’。”

“始皇棺椁？”老儒惊骇，“那是禁忌之地！传说中有十八重轮回阵守护，擅入者魂飞魄散！”

“正因为危险，才没人敢去。”江凡冷笑，“但他们不知道，我是唯一能通过轮回阵的人。因为我体内流淌着青帝血脉，而始皇，正是第一位封印归墟之人。他的意识还残留在阵中，等待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