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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1章 公孙衍与怜镜（第3页）

夏朝歌踏上阶梯，回头望了一眼江凡安静的面容，轻声道：“如果那是他的世界……我不愿醒来。”

身影消失在雷雾之中。

??

江凡的世界，是一片无边的麦田。

金黄的穗浪随风起伏，远处有炊烟袅袅升起，孩童笑声清脆，像是回到了中土最平凡的村落。

他站在田埂上，穿着粗布麻衣，脸上没有战火与沧桑，只有淡淡的笑意。

“你来了。”他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

“嗯。”夏朝歌望着他，眼眶发热，“这里是你心中的家？”

“是啊。”江凡点点头，“小时候，娘常说，等收完这一季麦子，就带我去城里买糖人。可那年大旱，颗粒无收，后来……她们都没了。”

他顿了顿，看向她：“但我现在有了新的家人。”

夏朝歌鼻子一酸。

“留下来吧。”江凡伸出手，“没有争斗，没有生死，只有日出日落，春种秋收。你想吃糖人，我天天给你买；你想看花，我把整个山谷都种满。”

他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心碎。

夏朝歌很想点头。

真的好想。

可她不能。

她上前一步，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胸前，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我知道这很美。”她哽咽着说，“可是外面的世界，还有人在等我们回家。陆无尘前辈耗尽最后一丝残念为你断后，江山一品楼主用命换了你一线生机，就连雷神都愿意低头救人……他们不是为了让我们躲在这里做梦的。”

江凡身体一僵。

“可我已经太累了。”他低声说，“我不想再看到谁为我流血，不想再听到谁喊我名字时带着哭腔。我只想……保护你。”

“那你更要醒来。”夏朝歌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因为只有你活着，才能继续保护我。你若沉睡，我才真正危险。”

江凡怔住。

远处的麦田忽然开始扭曲，天空裂开缝隙，露出紫黑色的雷云。记忆如潮水般涌回??九狱判官的锁链、东皇的断枝、陆无尘挥剑的身影、以及他自己，一脚将她踹入门内的决绝。

“我……还没完成誓言。”他喃喃道。

“是的。”夏朝歌拉住他的手，“你说过，若有朝一日北天界再犯中土，你要踏平九狱，斩尽天使。你还说……要让我平安长大。”

江凡闭上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无迷茫。

“我该回去了。”

两人相拥片刻，身影渐渐淡去。

??

现实世界，雷井旁。

江凡猛然睁眼，一口淤血喷出，随即剧烈咳嗽起来。他的身体仍在恢复，但眼神已然清明。

“你回来了。”夏朝歌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

江凡轻轻抱住她，抬头望向雷影：“多谢。”

雷影冷哼一声：“下次别逼我做这种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