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联系不上傅靳年,也不知道他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但现下最关键的是,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地装睡下去了。
这个花园别墅对沐流风而言,显然只是一个用来关押她的临时囚笼,并不重要。
从她这两天的观察来看,冰翘芝肯定不在这里。
那就只有。。。。。。老宅。
南疆的群山连绵起伏,匍匐在晨曦微光之下。
沐氏祖陵便坐落于其中一座青翠的山头之上,一条由青石板铺就的台阶,自山脚蜿蜒而上,隐没在苍翠的林木深处。
整片山头埋葬的皆是沐家的历代族人。
早上九点多,微风徐徐,吹拂着山间的薄雾。
山脚下,十几个黑衣保镖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抽烟,压低了声音闲聊着,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半山腰的方向。
半山腰处,沐流风和傅靳年并肩站在一座崭新的墓碑前。
沐家先辈列祖列宗的祭拜已经结束,最后这一处,是沐流云的。
汉白玉的墓碑被打磨得光滑如镜,在清晨的阳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碑上没有过多的铭文,只有几行简洁的刻字。
先姊沐流云之墓。
生于1970年4月28日,逝于2025年2月20日,享年五十五岁。
弟,沐流风,敬立。
照片是她二十岁时的模样,穿着一条明艳的红色长裙,乌发如瀑,眉眼弯弯,笑得灿烂又明媚,像是将整个春天的阳光都揉进了眼底。
沐流风将怀中那束开得正盛的白色百合轻轻放在碑前,伸手拂去墓碑上沾染的一点尘埃,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姐姐,”他低声开口:“我带你儿子来看你了。”
旁边,傅靳年拧着眉,一言不发地看着墓碑上那张巧笑嫣然的脸。
这就是他的母亲。
一个只存在于别人口中,存在于冰冷资料上的女人。
沐流风蹲下身,从带来的祭品中拿出纸钱、蜡烛和香火,熟练地点燃,橘红色的火苗在微风中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