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浓看着镜中被打扮甚艳的自己,衣裳颜色是艳红色,是为了衬托出自己的血色好。
不过她最讨厌的便是这个颜色,每年生辰宴都送来各种样式的艳红色衣裳,不知该夸这缝人手艺好还是点子多,一连这些年送来的衣裳都不见重样。
想来也到了送嫁的时候了,今日送来的衣裳格外重工,手抚上布料,一段不长的线中便串起了好几颗珠子,缝得格外地紧。
不过她安排的假死戏似乎也该登上场了,许华浓勉强穿上衣裳,心思却飘向了下毒人之处,在想他们是否能够不辜负自己的期待。
姜朝雨竟也没有想到此出竟成全了许华浓的金蝉脱壳,不过此时她正在等待着弯月门的消息,不过信鸽迟迟不来让她有些担心是否出了岔子。
曾宸华为她簪上簪子时,见她有些着急,心生疑惑,待簪好后,轻轻捧着她的脸问道:“怎么了?”
心中还在想其他事情,一时被捧着脸,撞入了曾宸华关心的眼神中,只轻轻道了一句“没事,只是觉得心口谎罢了。”
一听心口谎,曾宸华便有些着急,“可是不舒服,若是不舒服我们便不去了。”
姜朝雨一听不去,那可不行,若是师弟需要接应她也方便,否则出了事她这个做师姐更会内疚。
拿下曾宸华的手,浅浅笑道:“没事了,许是今日有些冷,有些不适应罢了。”
“那便好。”
曾宸华握住姜朝雨的手,便能感受到她手的凉意,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试图让她温暖些。
“好啦,我不算太冷。”说着不冷,但是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任由着曾宸华握住。只是此时她更多在意师弟那边如何了,迟迟等不来信。
许凝辉这边已经在宴会上穿插了人手,只不过他不打算对长公主下手,大好的对那皇帝下手的机会他可不能错过,同时他也换掉之前姜朝雨给他的毒药。
此时他手中拿的便是销魂散,这药初尝还以为是甜酒,但是不出一个时辰便会暴毙身亡,就连阎王爷改命谱也救不回来。
他安排了两个人,一人在御膳房,而另外一个人便是皇帝身边上菜的侍从。
许凝辉握住手中的信,看着面前等待许久的信鸽,此次他不打算传信了,就连黎师姐也不知道这个计划,此次出了事他一人扛着,绝不连累师门。
“师弟,准备得如何?”黎远岫从远处瞧着,许凝辉一动不动,那信鸽时不时啄了啄自己羽毛,衬得许凝辉更如木头了。
一听到声音,许凝辉便回过头来,对着黎远岫行礼,“师姐不用担心,此举定会成功。”
黎远岫晃眼间瞧见许凝辉手中的那瓶毒药似乎不是姜朝雨带来的,便好奇地问一嘴:“师弟,手中的药可是这次所用。”
许凝辉没想到自己手中的药被看见了,便开始打马虎眼:“不是,这是为了下次用的。”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好马虎过去。
不过黎远岫不懂药,所以也不太注意这方面。
“好,可曾同师妹说过此次?”
“师姐放心,马上说。”说着便将一旁准备好的信绑在信鸽的腿上,让它飞去找姜朝雨。
看着信鸽飞走,黎远岫也就放心了,“那就好,此次一定多加小心。”
“是。”
离出行还不到一刻钟,姜朝雨望着窗口,却迟迟等不到信鸽,她有些担心许凝辉是否是改计划了。
但是还不能太显于面上了,不然曾宸华又会过来关心了。
姜朝雨焦急地扣着手指,连手指头红了她都不曾注意,垂眸间那信鸽竟到了窗前。
看着信鸽腿上绑着信她便安心了下来,忙上前去拆开信。
信上只说:“师姐放心,一切准备就绪!”这十个字,但她是相信许凝辉的,只要他说放心,那定是准备好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将信烧毁随即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放心地走出了房门。
曾宸华还在外面让仆从将东西放好,见姜朝雨走上前来,直接牵住她的手,“见你如此高兴,可是有什么事?”
在曾宸华看来,姜朝雨笑意如冬日暖阳般温暖,就连本人都没有注意。
“没什么呀。”说着没什么,但是说出口的话都是带着雀跃。
“好,那我们上车吧。”曾宸华轻轻扶着姜朝雨上马车,前些日子一直下雨,今日却意外出了太阳。
被晒干的雨水的味道还停留在空气中,混杂着秋日果子的甜味。
同往日一般,街上一如的热闹,曾宸华作为不受宠的皇子早已用身体不好需要静养的理由,被皇帝安置到了稍微有些偏远的郊外了。
若是参与宴会,往日还需早些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