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她!她不是离开了净土吗?她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来我们冥族消息有误呀,那上古遗族的叛徒,不会是故意钓鱼,请君入瓮吧?”
“赤衣大圣,他真的只有大圣境界吗?当初击败天魔族的时候,她可就曾让帝境强者饮恨。”
“冥族的人,都只能等赤衣大圣离开之后,才敢进犯原始山,她的实力,必定让冥族忌惮,这回有好戏看了。”
净土之上的强者,越发振奋,惊喜莫名,这场大战远没有结束,赤衣的归来,为。。。。。。
风穿过山脊,掠过回声谷的屋檐,卷起几片干枯的忆春花瓣,在空中打了个旋,又轻轻落在释怀亭的铜铃上。铃未响,可那风却像是被什么托着,缓缓绕亭三圈,才悄然散去。
阿野的小院空了七年。
院子里的陶笛灰烬早已随风远去,只留下窗台上一道浅浅的灼痕,像时间咬下的印记。忆春花年年开,年年落,花开时如云霞铺地,花落时似雪覆山野。孩子们依旧常来,坐在门槛上讲自己藏在心底的故事??有说梦见已故爷爷牵着他看星星的,有说把写给暗恋对象的信烧掉后心里反而轻松了的,也有孩子抱着旧玩具问:“它还能听见我吗?”
钟子每年清明都会来一趟。她不再穿黑衣,而是换了一身淡青色长裙,发间别一朵新鲜的忆春花。她不进删减堂,只坐在花园长椅上看书,有时读着读着就笑了,有时又忽然怔住,望着远处出神。陆明偶尔会骑着那辆吱呀作响的老式电驴赶来,拎一壶自酿的梅子酒,和她对坐半日,话不多,但眼神温润如初。
舰长夫人走了之后,陆明把她的收音机修好了。那天夜里,整条山谷都听到了三十年前沉船那天的海浪声??不是悲鸣,不是怒吼,而是一种低缓、绵长、近乎安眠曲般的潮汐节奏。有人说那是亡魂归港,有人说那是记忆终于找到了出口。只有陆明知道,那其实是她最后的心跳节拍,被他一点点从磁带褶皱里扒出来,拼成了这首永不落幕的夜曲。
第七年春天,一个背着破旧帆布包的少年出现在回声谷门口。
他赤脚踩在石阶上,脚底满是裂口与老茧,像是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他的眼睛很亮,却又深得像藏着一片夜空。守门机器人扫描了他的身份芯片,发出轻微嗡鸣:
【访客权限不足】
【建议引导至公共倾听区】
少年没动,只是抬头望向山顶那座青灰色屋顶的建筑,低声问:“阿野……真的不在了吗?”
机器人沉默片刻,数据库自动调取了一段语音记录??正是当年那位AI访客离开前录下的最后一句话:
“只要还有人愿意讲这个故事,他就还在。”
少年闭上眼,嘴角微微扬起,然后一步步走上山道。
他没有去主厅,也没有登记信息,径直走向花园角落的释怀亭。那里有一块无人注意的石板,表面刻着极细的纹路,若非刻意俯身查看,根本看不出是一行小字:
>“有些话不必存,也不必删,
>只需吹给风听。”
少年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支陶笛。
笛身粗糙,显然是手工捏制,未经窑烧,质地松脆,稍用力便会碎裂。但它有一道银线,用极细的金属丝缠绕而成,蜿蜒如星轨,正贴合着笛身中央。这道银线,与阿野当年那支几乎一模一样。
他将陶笛凑到唇边,却没有立刻吹奏。
而是轻声说:“我叫林知夏。我妈说,你是她这辈子听过最温柔的声音。”
“她说你教会她一件事:忘记不可耻,放手也不是背叛。”
“她去年走了。临走前,把一段记忆交给我,让我来找你。”
“可他们都说你已经走了。”
“但我来了。所以我得替你说一次。”
他深吸一口气,吹出第一个音。
刺耳,荒腔走板,像锯木头,像猫抓玻璃。几个路过的孩子捂住耳朵跑开,连钟子都皱了皱眉。可那声音持续着,不成旋律,却有种奇异的执着,仿佛每一个音都在挣扎着落地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