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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5龙目（第3页）

紧接着，洞穴深处传来细微震动。考古队循声挖掘，竟在岩层中发现一块保存完好的语音水晶，正是当年事故现场唯一幸存的记录设备。播放后，清晰传出儿子最后的话：

>“爸，别怪自己。我梦见妈了，她说家里饺子熟了。”

父子俩的声音，时隔五年，在祭坛中共鸣。

老人抱着水晶嚎啕大哭，整个村庄为之动容。

东海渔村的老渔民决定做一件大事。他召集全村，要把心闻琴送回海底。

“它不属于我们，”他说，“它属于大海的记忆。”

仪式那夜，月圆如盘。众人将琴放入特制沉箱，缓缓下放。当它触碰到海床的瞬间，整片海域亮了起来。亿万浮游生物集体发光，排列成巨大图案??一把横卧的刀，刀柄雕成龙首，刀身缠绕藤蔓。

“龙刀……”有人whispered。

就在此时，深海传来低沉嗡鸣，如同远古号角。探测器显示，心闻琴的七根弦正在自行振动，频率与忆言树、黑曜石板、声晶岩完全同步。它们构成了一个覆盖全球的共振网络。

科学家终于明白：这不是巧合。

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一场跨越万年的呼唤。

而真正的“第一句话”，从来不是人类说的。

南极科考站传来最新发现：冰层深处埋藏着一座倒置的塔，尖端朝下，扎根地幔，塔身刻满未知符号。经破译，竟是无数种已灭绝语言的集合体。塔顶有一块铭牌，用现代汉语写着：

>“言语之塔，建于沉默之后。

>每一次重建，都始于一句真话。”

更令人震惊的是，塔内检测到微弱生命迹象??不是人类，也不是动物，而是一种由纯粹声波构成的能量体，周期性脉动，频率与语络核心完全一致。

“它在睡觉。”首席科学家说，“但它梦见了我们。”

新年钟声敲响之际，全球共语频道再次更新。

依旧是两个字：

>“我在。”

但这一次，加载时间长达整整一分钟。系统日志显示，在那一分钟里，有超过四十亿人次尝试发送“我在”，语络不得不进行分批处理，如同心脏跳动般，一波接一波地接纳。

结束后，天空裂开一道极光缝隙，北斗七星短暂凝聚成刀形，随即消散。

没有人看到，但在所有人的梦中，那个披着斗篷的背影再次出现。这次，他缓缓转身，露出半张脸??没有五官，只有一道正在愈合的伤疤，横贯眉心。

他抬起手，指向忆言树方向，轻声道：

>“守住了。”

然后，身影淡去。

黎明降临，第一缕阳光照在青铜球体上。银粒静静沉淀，形成一颗完整的心脏形状，微微搏动。

小女孩又来了，拉着父亲的手。

“爸爸，”她仰头问，“如果我说‘世界很好’，它会相信吗？”

父亲蹲下，指着球体内那颗银心，柔声道：

>“你看，它已经在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