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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一波三折（第2页）

“你不明白。”窦窳语气忽然冷了下来，“当年我助黄帝斩蚩尤，镇八荒，平九幽，何等荣耀？可当小羿那一箭射穿我胸膛时，天地无动于衷。没有人救我，也没有人为我复仇。唯有那一点死药残力，让我在四泉中苟延残喘。你说，我该不该恨？该不该夺？”

许宣心头一震。

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窦窳，并非单纯的邪恶。他的堕落，源于背叛感与遗忘。他曾为人族而战，却被时代抛弃，连名字都湮灭在史册之外。如今归来，已是半神半魔，心中既有旧日荣光，也有滔天怨怒。

“那你为何不找黄帝报仇？”许宣逼问。

“黄帝已死。”窦窳平静道，“死在天道轮回之外，超脱了因果。我要报复的，是这个不再记得我的世界。”

许宣默然。

良久，他才开口：“第二个问题??你说死药能让人死两次都复活，那它现在何处？”

窦窳眼神微动，似笑非笑：“你很聪明，直接问到了核心。”

“回答我。”

“死药不在人间。”窦窳低声道，“它被封印在‘逆命台’，那是连接上古与未来的缝隙，唯有集齐七块‘命骨’，才能开启。而第一块命骨……就在你体内。”

许宣瞳孔骤缩！

他猛地后退半步，右手已然按在螭龙剑柄之上。

“你说什么？”

“你在郑庄公墓中取走的那枚青铜指环。”窦窳淡淡道，“它不是装饰，而是命骨容器。你以为那是先秦遗物？错了，它是黄帝亲手炼制的封印器，用来镇压死药之力。你吸收了它，便等于继承了第一块命骨。”

许宣脑中轰然作响。

难怪那枚指环融入血脉后，他修为突飞猛进，甚至能在雷劫中不死！原来根本不是什么机缘，而是……死药的力量！

“第三个问题。”他强压震惊，声音沙哑，“你到底想做什么？”

窦窳终于笑了。

那笑容不再高深莫测，反而透出几分癫狂与决绝。

“我要重启死药。”他说，“让所有死去的人重新醒来??包括那些被历史抹去的存在。我要让时间倒流，让黄帝再次面对我的质问，让整个世界为遗忘我付出代价！”

“你是想逆天改命！”许宣厉声道。

“正是。”窦窳昂首，“你以为修仙是为了长生？是为了飞升？可笑！真正的修行，是为了掌握命运本身！我要做的，不是成仙，而是成为‘命主’！”

话音落下，整座天尊殿剧烈震动！

穹顶裂开一道缝隙，幽蓝色的泉水从中倾泻而下，汇成一条蜿蜒溪流，环绕大殿流淌。水中浮现出无数面孔??有哭泣的婴儿，有战死的将军，有焚身的巫女，还有许宣自己，在不同时间线中重复死亡的画面。

“看到了吗？”窦窳伸出手，泉水中的影像尽数汇聚于掌心，“这些都是‘不该死’的人。他们的生命被强行截断，灵魂不得安宁。而我能让他们回来……只要你愿意交出命骨。”

许宣盯着那团跳动的光影，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知道，这是一个抉择。

接受，意味着获得无上力量，甚至可能逆转梁祝之劫、改变白蛇命运；拒绝，则将立刻面临一场生死之战。

但他更清楚??一旦死药重现世间，因果崩塌，轮回紊乱，整个人间将陷入永恒混乱。或许会有死者复生，但也必将有活人莫名消亡。这不是救赎，是灾难。

“抱歉。”许宣缓缓抽出螭龙剑，剑身泛起赤金光芒，“我不信一个靠吃人维持存在的怪物，能替天行道。”

窦窳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

“你和他们一样。”他低声说，“傲慢、短视、自以为是。你们根本不理解什么叫‘真正的公平’。”

“那就让我用刀告诉你。”许宣踏前一步，剑尖指向对方眉心，“什么叫人间正道！”

刹那间，天地失声。

螭龙剑爆发出万丈龙吟，十八条虚影盘旋而上，竟是引动了白素贞留在剑中的本源之力！与此同时，许宣体内经文软甲全面激活，《往生咒》化作莲台护体，《金刚印》凝成拳罡轰出，直击窦窳面门！

然而，对方只是轻轻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