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冠剑立刻意识到江十的潜台词,眼睛顿时露出锋芒:“你也有想证的劫位?而且你已经有劫位道统?”
红尘无数,劫位唯一!
如果劫位上面有人,那么你要么红尘飞升,因为根本没有劫位呼应你的道基;要么。。。
风卷残云,晨光如刀,割开天际最后一丝昏暗。废墟之上,唯有焦土与碎石低语着昨夜的惨烈。宁小小白跪坐在那枚残破面具前,指尖轻轻抚过内侧那行小字,仿佛怕惊扰了藏在笔画间的魂魄。
“春风拂面……桃花落满罗裙。”她喃喃重复,声音轻得像一片叶坠地,“这是……他写给我的。”
没有人接话。众人沉默伫立,像是被某种无形之力钉在原地。这场胜利来得太重,重到无法欢庆,也无法哭泣。宴青消失了,可他的影子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刻在每个人心头。
忽然,药师愿蹲下身,手指触到面具边缘一处细微裂痕,眉头一皱:“等等……这材质不对。”
“什么?”江十立刻上前。
“这不是普通的灵玉或骨瓷。”药师愿小心翼翼剥开一层焦灰,“它是用‘信使遗蜕’烧制的??只有真正死去的信使,才会留下这种结晶化残骸。”
空气骤然凝固。
“你是说……”芦莺涛嗓音发颤,“宴青他真的死了?可那句话……”
“不。”江十打断,眼神锐利如刃,“如果他已经彻底陨灭,就不会有字迹留存。信使遗蜕只会记录临终执念,但不会主动书写。而这行字,是新的。”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说明他在消失之后,还曾以某种形式存在,并亲手刻下了这句话。”
“那他现在在哪?”魏白低声问。
“不在生界,也不在死途。”商心泪缓缓开口,手中水晶球泛起微光,“我刚才试着占卜他的命轨……结果只看到一条断线的红线,飘在虚空中,既未断裂,也未连接。就像……他正悬于两个世界之间。”
邓金魏猛地抬头:“你是说,他卡在了‘隙间’?”
寂静再次降临。
所谓“隙间”,是传说中信使轮回时必经的夹缝之地??既非现世,也非冥府,而是承载所有未竟使命、未了因果的流放之所。据说,唯有背负重大誓约者,才会堕入其中,沦为徘徊不去的残响。
“所以他没死。”宁小小白忽然站起身,眼中燃起火焰,“他还活着,只是被困住了!我们必须去找他!”
“怎么找?”应如是冷静反问,“你连隙间入口在哪都不知道。而且……你以为他是自愿留下的吗?他拼死打断【万象归寂】,引爆八处节点,为的就是让我们活下来。你现在要去送死,是对得起他的牺牲?”
宁小小白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
江十望着远方初升的朝阳,忽而轻笑一声:“你们还记得他最后说的话吗?”
众人一怔。
“他说:‘若重逢,依旧春风拂面,桃花落满罗裙。’”江十闭上眼,似在回忆,“这不是告别,是约定。他不是让我们去救他,是在等我们变强。”
“变强?”芦莺涛苦笑,“可他都没给我们留下线索……怎么走下一步?”
话音未落,一阵风掠过废墟,卷起几片枯败的桃花瓣。花瓣旋转着飞向中央那枚面具,竟在接触瞬间发出淡淡荧光。紧接着,整块残面具开始震颤,一道微弱的符文链自内浮现,如同沉睡的记忆被唤醒。
“这是……共鸣反应!”药师愿惊呼,“有人触发了隐藏契约!”
江十瞳孔骤缩:“是宴青预先设下的后手!他早就料到我们会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