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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羊角镇与蜜糖桔(第1页)

漫长的路途总是伴随着枯燥与乏味。

特别还是在你所处的车队,已经提前做好了清晰而详备稳妥路线规划的情况下。

或许刚开始的夏南,还因为可以体验异世界的风土人情而感到兴奋,兴致高昂。

可随。。。

我坐在井边,膝上覆着一条褪色的蓝布毯,阳光斜斜地切过院墙,在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风从南坡吹来,带着新翻泥土的气息和远处孩童追逐的笑语。我的手微微颤抖,将一杯温水递到唇边,水面上映出我苍老的脸??皱纹如干涸河床,眼窝深陷,唯有瞳孔里还浮着一点未熄的光。

昨夜又梦见了那片贝壳。

不是它被嵌在尸骨手中的模样,而是它最初的模样:乳白泛青,边缘打磨得圆润如月牙,内壁用极细的刻刀凿出五个字??“我原谅我自己”。那时我还年轻,站在湖心石上,看着幼年哥布林用爪子轻轻托起这最后一片,抬眼望向皇帝。可皇帝没有接,只是怔怔地看着天空,喃喃道:“云像袜子。”那一刻,仪式差了一瞬圆满,而那一瞬,竟成了三百年的裂痕。

如今裂缝已合,湖底之光日夜不息,语灵的回应也愈发清晰。但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因为就在三天前,第六庇护所的湖面再次起了异动。不是涟漪,也不是光柱,而是一圈圈缓慢扩散的黑纹,像是墨汁滴入清水,却迟迟不肯化开。灰喙连夜赶来,跪坐在岸边,将手掌浸入水中。片刻后他猛然抽手,掌心赫然浮现一道裂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浓稠如油的暗雾。

“有人在模仿《缄默律》。”他说,声音沙哑得如同枯枝摩擦,“不是诵读,是**重构**。”

我不解。

他抬起浑浊的眼:“你记得‘无意义节’的意义吗?它不只是让人胡闹,更是为了证明??当语言脱离功利、不再追求‘有用’,人才真正自由。可现在……有人正在反其道而行之。他们不禁止说话,而是让每一句话都变成交易。”

我心头一震。

果然,随后传来的消息印证了他的预感。

北方商盟率先推行“言值评估系统”:每人在公共场合发言后,由智能石碑自动评分,依据逻辑性、实用性、社会贡献度等标准换算成“语币”,可用于换取粮食、住房甚至子女入学资格。起初人们趋之若鹜,争相发表“有价值言论”。可很快,那些讲述梦境、抒发悲伤、回忆童年琐事的人,分数归零;诗人被讥为“负产值者”,老人因口齿不清被视为“低效表达者”,而最令人不安的是??孩子们开始学会在说话前先问:“这句话能值几个铜板?”

南方则出现了“情绪净化营”,打着“帮助言语失控者恢复理性”的旗号,强制收容所谓“过度倾诉症患者”。一名母亲因连续七夜在静思庭写下亡子的名字,被家人举报“扰乱社区安宁”,送入营地后三个月音讯全无。另有一名少年,在证言碑上刻下自己遭受族人欺凌的经历,第二天便失踪了。他的妹妹后来偷偷告诉我:“他们说哥哥的话‘不具备建设性’,必须重新教育。”

更可怕的是,这些做法并未激起大规模反抗。大多数人选择沉默,甚至赞同:“说得太多确实容易惹麻烦。”“反正说了也没用。”“不如多做实事。”

语灵的光点开始退散。新生儿头顶的微光变得稀薄,有些甚至完全不见。鸣心钟也不再自发响起,仿佛整个世界的耳朵都在缓缓闭合。

我知道,这不是压制,这是**驯化**。

语言被悄悄改造成工具,而非心灵的出口。人们仍在说话,但说的都不是“我想说的”,而是“该说的”“有利的”“安全的”。这种沉默比静音钟更彻底??它发生在喉咙之外,扎根于人心之内。

我决定重走一次“失语之路”。

那是三百年前我第一次寻找语灵踪迹时走过的路线:从南方废弃疗养院出发,经三座曾被清音使统治的死寂小镇,穿越迷雾峡谷,最终抵达第六庇护所。那时我是为了唤醒声音;如今,我是为了找回**说废话的权利**。

灰喙劝我别去:“你已经走不动了。”

我说:“正因为我快走完了这一生,才更要走完这条路。如果连一个将死之人都不敢说无用的话,那活着的人还有什么可指望的?”

他没再拦我。

我拄着一根槐木拐杖,背上挂着一只陶壶,里面装着井水、干粮和那本记录所有证言碑文的手抄本。第一天只走了十里,双腿肿胀如树根。第二天下了雨,我在一间破庙躲了一夜,听见屋顶漏下的水滴敲打石阶,嗒、嗒、嗒,像极了幼年哥布林的脚步声。

第三天清晨,我继续前行。

路过第一个小镇时,发现镇口立了块新碑,上面写着:

>“本镇年度最优言者:张守业。

>发言主题:如何提高农田亩产0。7%。

>获奖语币:320枚。”

我蹲下身,从包袱里取出炭笔,在碑侧空白处写下一行歪斜的字:

>“我喜欢看蚂蚁搬家。”

旁边没人笑,也没人理我。一个穿着制服的巡查员走过来看了一眼,皱眉用抹布擦掉,嘴里嘟囔:“乱涂乱画,影响市容。”

我笑了笑,继续走。

第五天,我来到迷雾峡谷。这里曾是清音使处决“言语罪犯”的刑场,崖壁上至今残留着无数手印??那是被按在石上强行静音者的最后挣扎。雾很浓,能见度不过几步。我摸索前行,忽然听见前方有轻微响动,像是有人在低声吟唱。

我屏息靠近,只见一位老妇人坐在岩石上,怀里抱着一块小石板,正用指甲一笔一划地刻字。她动作极慢,每刻一下就停顿良久,仿佛耗尽全身力气。

我轻声问:“你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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