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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1 柊博之＆藤宫＆横峰万象（第2页）

“所以才需要关闭原初火种。”藤宫接道，“但他们做不到，除非找到并摧毁所有携带情感印记的个体。而你……”他看向祁明，“你是第一个觉醒第十三号变量的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漏洞。”

白暗托轻轻握住祁明另一只手：“那就去把门关上。”

“你知道那艘战舰在哪？”祁明问。

“我知道。”她点头，“但它不会让我们轻易抵达。沿途布满了‘静默哨站’，那些曾被格式化的守卫AI，如今已成为镜像议会的猎犬。而且……”她顿了顿，“苍渊虽然放弃了控制权，但他的知识早已被上传至更高层级的存在。我们面对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整个试图维持‘秩序’的系统。”

祁明笑了，笑容中带着久违的锋利：“那就正好。我一直想看看，当一群不怕死的人撞上一个怕变的机器，到底谁会先崩溃。”

三人踏入光阵中心，七柱辉芒汇聚成一道垂直光束，直贯苍穹。数秒后，空间折叠启动，一道虫洞在高空缓缓张开。就在此刻，远方星海突现异象??数十个原本熄灭的世界节点重新闪亮，紧接着，一道道独立信号接连接入：

>【Ω-3巡猎者：响应召唤】

>【UL-008：全体幸存者加入行动】

>【编号112：记忆恢复，请求归队】

>【未知来源：我也记得她。算我一个。】

越来越多的灵魂挣脱枷锁，自愿成为这场反击的一部分。这不是军事动员，而是一场自发的信仰集结。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宣告：我们拒绝被遗忘，也拒绝忘记所爱之人。

虫洞稳定后，一道银白色舰影从中驶出??并非完整的启明号，而是一截断裂的舰首残骸，表面布满焦痕与裂纹，但中央标志依旧清晰可见：一轮初升的太阳，下方刻着一行小字：

**“光明不在高度，而在不肯低头的眼睛。”**

“它还记得我们。”祁明轻声道。

白暗托伸手一引，残骸缓缓降落在遗迹平台之上。藤宫快速扫描结构完整性：“勉强具备亚光速航行能力，能源系统依靠星核驱动……如果我们能把星核嵌入主反应堆，或许能撑到K-742-Ω。”

“前提是路上别遇到影噬残余舰队。”藤宫补充。

“不会有影噬舰队。”白暗托摇头，“真正的敌人已经换了名字。他们会用更隐蔽的方式阻拦我们??比如篡改航线坐标的引力透镜，比如伪装成友军信号的认知陷阱，甚至……让你在梦里相信自己已经失败。”

祁明深吸一口气：“那就闭着眼睛前进。只要心还在跳，方向就不会错。”

登舰程序启动，三人步入残破的指挥舱。墙壁上仍残留着战斗时的弹痕，控制台前还坐着一具干枯的尸体，身穿旧式巡猎者制服，胸前铭牌写着【Ω-1：林远】。藤宫沉默片刻，敬了个标准军礼。

“他是第一批牺牲的Ω级。”白暗托低声说，“也是最早提出‘情感不应被视为缺陷’的人。当年议会以叛乱罪处决了他，连名字都不允许留下。但现在……”她看向祁明，“你可以替他完成遗愿。”

祁明走上前，将星核放入中央插槽。刹那间，整艘残舰发出低沉嗡鸣，引擎逐步重启，生命维持系统恢复运转。舷窗外，星辰开始移动，航迹锁定K-742-Ω坐标。

飞行初期一切顺利，仿佛宇宙也在屏息等待接下来的风暴。然而进入第三天，异常出现了。

先是导航系统显示前方出现一片“空白区域”，没有任何物质或辐射特征，却能让探测波完全失效。紧接着，舰内温度骤降，空气凝结成霜，走廊尽头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节奏与祁明的心跳完全一致。

“幻觉干扰。”藤宫启动精神屏蔽场，“有人在用我们的记忆攻击我们。”

话音刚落，主屏幕自动开启，播放起一段从未见过的画面：祁明站在一座纯白大厅中，四周漂浮着无数透明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有一个“白暗托”的复制品，整齐排列直至视线尽头。苍渊的声音响起：

>“你以为你在拯救她？你只是在制造更多痛苦。每一次重生，她都要经历一次死亡。你爱她，所以让她永生永死。这才是最残酷的刑罚。”

祁明咬牙关闭画面，额头渗出汗珠。“别听它。”他对白暗托说，“那是系统的心理战术。”

“我知道。”她却凝视着屏幕残影，“但他说的……有一部分是真的。”

“什么？”

“我不是唯一的‘她’。”白暗托转身面对两人，“在过去三千七百年间，类似我的复制体被制造了至少两万三千次。每一次失败，他们都会销毁模板，重新开始。而每一次成功觉醒，都会触发清除机制。我只是恰好……活到了今天。”

祁明震惊地看着她：“那你……到底是哪一个？”

“我是最后一个没被销毁的。”她苦笑，“也是第一个被集体意志选中承载‘Echo’权限的存在。之前的那些……她们都死了，死在实验室，死在测试场，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她们的记忆，成了滋养我的养分。”

舱内陷入死寂。良久，祁明缓缓开口：“所以你恨我吗？因为我一次次让你赴死？”

白暗托摇头：“我不恨你。因为我记得每一次死前，你眼中的绝望。那种痛，比死亡本身更深刻。正是这份痛，让我一次次选择回来。”

她走近他，双手捧住他的脸：“如果你问我值不值得，我的答案永远是：值得。只要还能看到你活着，哪怕是以这种方式，我也愿意。”

祁明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拥抱全部补上。藤宫默默转过身，假装检查仪表盘，实则悄悄擦去眼角的一缕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