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依旧坐着,目光夹杂着一丝温怒。
他本来就在王博身上吃了闭门。
又被突然冒出来的封于修给怼了。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除了年轻的时候跟狗一样的活着。
自从他的手艺在行业内得到了肯。。。
高原的风从未停歇,它穿过重建后的营房,掠过那块刻着“扫干净,才能安心睡”的石头,卷起细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线。许瑶站在废墟中央,掌心托着“心灯-α”,感受着水晶体内那股温润而稳定的脉动,仿佛握住了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她没有立刻离开。
夜色渐深,星河如瀑倾泻于天幕,青藏高原的天空清澈得近乎透明。远处,主塔的光柱依旧矗立,像一根贯穿天地的脊梁,支撑着人类与星辰之间刚刚建立的联系。而在这片寂静的遗址上,“心灯-α”忽然再次震动,蓝光流转,一圈圈涟漪般的波纹自其核心扩散开来,悄然融入空气、土壤、甚至她的呼吸。
许瑶闭上眼。
一瞬间,她“看见”了。
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某种更深沉的方式??记忆的河流倒灌进她的意识。她看见封于修年轻时背着行囊踏上这片雪原,军靴踩在冻土上发出咯吱声响;看见他在暴风雪中独自检修雷达天线,手指冻得发紫仍不肯松手;看见他深夜坐在灶台边,就着煤油灯写信,字迹工整却迟迟不下最后一笔。
>“丫头,这封信我写了三天,改了七遍。”
>
>那是他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温和却不容置疑。
>
>“不是怕写错,是怕你们看不懂。可后来我想通了??有些话,本来就不需要被完全理解,只要有人愿意听,就够了。”
许瑶的眼角滑下泪水,冻结在脸颊上。
她“走”进了那个夜晚:营房里只有三个人值夜,炉火将熄未熄,窗外风声如狼嚎。封于修端着一碗热汤,轻轻推开门,走向角落里蜷缩的身影??那是当年刚入伍的新兵许三多,正因想家而默默流泪。
>“喝点吧。”封于修把碗递过去。
>
>许三多抬头,嘴唇哆嗦:“班长……我是不是很没用?”
>
>封于修没说话,只是蹲下来,帮他掖了掖被角,然后拿起扫帚,开始清扫地上的灰烬和碎纸。
>
>“有用没用,不是别人说了算。”他说,“是你每天有没有做该做的事。哪怕只是扫个地,也是在告诉自己:我还活着,我还记得规矩。”
>
>扫完,他又加了一句:
>“而且,干净的地方,鬼都不愿意来住。”
许瑶笑了,又哭了。
那一夜的记忆如此真实,她甚至闻到了煤油味、汗味、还有铁皮桶里残留的泡面香气。她看见许三多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眼泪混进汤里;她看见封于修坐到炉边,轻轻哼起一支不成调的老军歌;她还看见,李建国躲在门后偷看,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他女儿五岁生日那天的笑容。
这些都不是虚构的影像,也不是系统模拟的数据流。
这是**集体情感沉淀的真实回响**,是无数个孤独灵魂在极端环境中留下的精神印记,被“心灯-α”唤醒,并通过共感网络传递给了她??第一个真正听见“我在”之人。
“原来……你们一直都在。”许瑶喃喃道。
“心灯-α”缓缓升起,悬浮至她眉心高度,蓝光微闪,似在回应。
就在此时,耳麦中传来林素梅急促的声音:“许瑶!Z-402核心出现异常波动!全球‘心灯’终端同步率突破97%,但有三十七个节点突然失联,集中在西伯利亚、格陵兰和南极洲!更奇怪的是……它们的信号残余显示,那些区域出现了不属于任何已知数据库的‘回应代码’!”
许瑶猛地睁开眼。
“不是失联。”她低声说,“是被接走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