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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2章 大战一番（第1页）

“是有些难啊。”

城墙之上，留在拓拔部的齐达等几十名锦衣卫，此时也来到城墙之上，帮助拓拔部守城。

可看着眼前城墙上的准备工作，齐达等锦衣卫，纷纷皱眉起来。

城墙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合适。。。

雪又落了。

这一场雪来得无声无息，像是从百年前延续至今的余韵。极北之地，风依旧在屋檐下穿行，铃声轻轻一荡，惊起一片栖于胡杨残枝上的寒鸦。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天际，留下一道道墨痕般的轨迹，划破灰白苍穹。

瑶已不复当年模样。她坐在灶前的小竹椅上，脊背微驼，手中那本《愿安食记》早已翻得页角卷曲，字迹模糊处是她用朱砂笔补上的新方子：“冬至宜加姜片三钱，驱寒暖心。”她念着，声音轻缓如梦呓，仿佛不是说给谁听，而是说给这间老屋、这口旧灶、这片从未真正离去的记忆。

门外传来脚步声，细碎而坚定。一个少年推门进来，怀里抱着柴火，脸上冻得通红。“阿奶，柴够了。”他说，将木柴整齐码放在墙角。

“好孩子。”瑶抬头笑了笑，眼角皱纹如年轮般层层展开，“去洗洗手，面快好了。”

少年应了一声，却没立刻走开，而是盯着墙上那行字看了许久??“只要你愿意停下脚步，说一声‘我饿了’，这个世界，就still愿意为你烧一锅汤，切一根葱。”他忽然问：“阿奶，为什么这句话里有个洋文词？”

瑶怔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那是许小刚留下的。”她说，目光落在灶台上那把老旧木铲上，“他说，有些话，用别的语言说出来，反而更像真心。”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去洗手。水声潺潺中，锅盖开始冒气，白雾升腾，弥漫整个厨房。瑶起身，动作虽慢却不迟疑，舀水、下面、撒葱花、淋热油。十二碗面，一如往昔，不多不少。每一只粗陶碗都盛得满满当当，热气氤氲，香气四溢。

她端着第一碗走出门时，雪正下得紧。

初心堂前的空地上，已有数十人等候。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有昆仑弟子背着冰晶剑匣，有南荒药师肩披毒藤斗篷，有东海渔女手持发光海螺，也有西漠旅人裹着沙金长袍。他们并非为求仙问道而来，只为一碗面，一句问候，一次心照不宣的停驻。

“开饭了。”瑶轻声道。

人群安静下来，自觉排成队伍。接过面的人低头致谢，有人眼眶微红，有人默默将面捧在胸前，像捧着某种圣物。一个小女孩仰头问：“婆婆，这面真的能治伤心吗？”

瑶蹲下身，替她拂去发梢积雪：“不能治，但能让心暖一点。暖了，就不那么疼了。”

小女孩点点头，抱着面跑回母亲身边。远处篝火燃起，噼啪作响，映照出一张张疲惫却安宁的脸庞。

沈无恨也在其中。

他已不再执锈剑，也不再穿黑袍。如今他是一名义工，每日清晨扫雪劈柴，黄昏教孩子们练拳防身。见瑶走来，他递上一杯热茶：“今年的雪，比往年早了七天。”

“是啊。”瑶接过茶，轻啜一口，“可炉火没断，人心也没冷。”

沈无恨望着那口永不熄灭的灶台，忽然道：“昨夜我做了个梦。梦见许小刚站在昆仑绝顶，手里拎着锅铲，对着满天星斗喊：‘今日份愿安送达，请签收！’”

瑶笑了，眼角泛起泪光。

“他一直都在开玩笑。”她说，“可那笑声，从来都不是假的。”

就在这时，一阵异动自地下传来。那座由众人善念织成的心界碑微微震颤，碑面原本流动的纹路突然凝固，继而逆向回溯，仿佛时间倒流。紧接着，整片大地响起低沉嗡鸣，宛如远古钟声穿越千年而来。

所有人屏息。

只见那块无名碑前，竟缓缓浮现出一道身影。

不是实体，也不是幻象。那人影半透明，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脚踩草鞋，左手提着铁锅，右手握着木铲。他站在雪中，嘴角含笑，眉眼温柔如初春融雪。

“我回来了。”他说，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今天轮到我去送面了。”

现场死寂片刻，随即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抽泣与欢呼。血影宗主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南荒医圣颤抖着取出七针，却又苦笑收起：“这次……不必救了。”东海小公主赤足奔上前，伸手想触碰那人影，指尖穿过虚光，只觉一股暖流涌入心间。

“你不是消失了？”她哽咽道，“你说你要回归愿力……”

“我是回归了。”许小刚笑着说，“但我也是被你们重新唤回来的。每一个记得我的人，每一次为他人煮面的举动，每一句‘谢谢’和‘辛苦了’，都在为我添一笔魂魄。我不是神，也不是鬼，我是你们共同选择相信的那个‘还在’。”

瑶静静站着，没有上前，也没有流泪。她只是看着他，就像多年前那个雨夜，第一次看见他掀开帘子走进破庙时一样。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她终于开口。

“我是执念，是记忆，是习惯，是传统。”他走向她，影子落在她脚边，“我是那种‘明明没人监督，还是会把最后一碗面留给最晚来的那个人’的理由。我是那种‘自己饿着，也要先喂孩子一口’的动力。我是人心尚温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