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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8 用钱亿万(第1页)

汴州飞钱是张岱如今各项产业的支柱,闻听此事遭人扰乱,张岱顿时便也皱起眉头,抬手示意张义先落座,然后才沉声说道:“究竟是何情况,详细说来。”

“日前阿郎遣员报信,仆等便打起精神细察诸事,不久之后果。。。

张岱自菩提寺前策马折返,行至平康坊南门时天色尚早,日头斜挂柳梢,坊间炊烟袅袅升起。他勒缰缓步,任由坐骑踏着青石板路徐徐前行,耳畔是远处胡乐隐隐传来的琵琶声,夹杂着孩童追逐嬉闹的笑语。这般寻常烟火气,竟让他心头一静。

丁青紧随其后,低声问道:“八郎方才命我明日往菩提寺施舍,可是真有意与僧人结交?那寺中和尚素来势利,若见咱们出手阔绰,怕是要缠上来募缘建塔、铸钟修殿。”

张岱轻哼一声,嘴角微扬:“我不是要结交和尚,是要他们记住我。记住了,才好说话;说得上话,才听得进风声。你且去办,不必吝啬钱财??但凡有僧人问起施主名姓,只说‘协律郎张氏’便可。”

丁青应诺而去。张岱则调转马头,朝吕荷所在的八曲行去。这一次他不再疾驰,而是缓辔而行,目光扫过街边酒肆茶棚,留意每一处角落里的人影动静。这几日他虽表面纵情声色,实则心如明镜,早已察觉京中暗流涌动。宇文融借括户之名整顿寺观产业,看似为民减负、为国增收,实则步步蚕食地方势力盘根错节的根基。而那些被触动利益的权宦豪僧,岂会坐以待毙?

行至吕家小院外,张岱翻身下马,将缰绳抛给迎出来的仆从。吕阿姨早已候在门边,手中摇着团扇,脸上笑意盈盈却不掩责备之意:“八郎这几日来得勤,倒像是要把床榻睡热了才肯走似的。可别忘了,你如今已是监察御史,再这般出入风月之地,不怕言官参你个‘失仪乱政’?”

“我若真怕被人参奏,又何必还来?”张岱笑着入内,穿过垂花门,步入偏厅。此处陈设雅致,案上焚香袅袅,壁间悬一幅《霓裳羽衣图》,正是他昔日为协律郎时所监制乐舞的写照。他坐下后端起茶盏啜了一口,忽道:“荷娘可在?”

“在楼上梳妆呢。”吕阿姨撇嘴,“听说你要来,特意换了新裁的石榴裙,还让绣娘在领口缀了金线海棠??你说你,招惹她做什么?她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困在这勾栏瓦舍里。”

张岱不答,只望着窗外一株老梅出神。他知道吕荷对他情意非浅,也曾动过念头将她赎出身去,安置于别业之中。可如今身份不同,一举一动皆受瞩目,稍有不慎便会授人以柄。更何况,他心中另有筹谋,容不得半分情感牵绊。

正思忖间,楼梯轻响,吕荷翩然而至。她今日妆容精致,眉染远山,唇点朱砂,一袭红裙曳地如云霞铺展。见张岱凝视自己,她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八郎今日怎的这般安静?莫不是心里装着大事,连看我都心不在焉了?”

“你倒是聪慧。”张岱伸手示意她落座,“我确有一事需你相助。”

吕荷敛容正色:“但凭八郎吩咐。”

“近来可有陌生男子出入此坊?尤其是常往寺庙走动者,或与西市胡商密谈之人?”

吕荷略一思索,点头道:“确有一人,前几日曾在春莺阁饮宴,自称陇西吉温族弟,言语间颇为倨傲,出手却极是大方。他与洪启那厮见过一面,两人在后园私语良久。后来听仆妇说,那人夜半还去了城南慈恩寺,不知所为何事。”

张岱眸光一凛:“吉温族弟?可有名号?”

“听人唤他作‘吉少卿’,但究竟是真是假,谁也拿不准。此人行事诡秘,连鸨母都不敢多问。”

“吉温从陇西来,打着信安王旗号招摇过市……”张岱喃喃自语,忽然冷笑,“好一个攀龙附凤之徒!只怕他连信安王府的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便敢妄称门生!”

他起身踱步,脑中飞速推演:吉温本是寒门出身,靠钻营得官,如今借宗族名义派人入京活动,无非是想趁宇文融整肃寺观之际,浑水摸鱼,谋取田产宅邸。而洪启贪财好利,正是最好利用的对象。这些人彼此勾连,看似各自为政,实则都在同一张网中挣扎求存。

“荷娘,”张岱转身凝视吕荷,“我要你在接下来半月内,设法让那‘吉少卿’常来此处宴饮。酒要最好的,女子要最俏的,账记在我名下。但他若提及买卖田宅、借贷举债之事,务必一字不漏记下,再悄悄告知丁青。”

吕荷点头应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八郎,你这是要查什么大案?若是牵扯到宫中权贵,可千万小心啊。”

“放心。”张岱淡然一笑,“我自有分寸。况且??”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这长安城里,哪一桩事真能离得了‘权’字?我只是顺藤摸瓜罢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丁青匆匆进来,脸色微变:“八郎,刚得消息,吉温昨夜已被捕,押入御史台狱!罪名是‘私通藩王、图谋不轨’!”

厅中三人俱是一震。吕阿姨手一抖,团扇落地。

张岱却并未惊讶,反而缓缓坐回椅上,指尖轻叩案面:“终于动手了……是谁下的令?”

“据说是裴光庭亲自签发的文书,由京兆尹执行抓捕。据说当场搜出一封密信,内容涉及信安王与边将往来书信,言辞暧昧,似有结盟之意。”

“荒唐!”张岱冷笑道,“裴光庭一向谨慎持重,怎会如此轻率定罪?除非??有人在他耳边吹了风。”

他猛然想到什么,霍然起身:“李十!宇文融派他频繁出入寺庙,根本不是为了监督括户,而是借机传递消息!那些所谓的‘访僧问道’,全是掩人耳目的把戏!真正的密会地点,就在菩提寺后院!”

丁青惊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否要去御史台探听虚实?”

“不急。”张岱摇头,“此时去探,反惹嫌疑。倒是菩提寺,不能再等了。你立刻回去准备,明日一早随我去寺中烧香礼佛。既然是邻人施舍,自然该年年不断。香火燃起之时,便是真相浮出之刻。”

当晚,张岱留宿八曲。吕荷亲自为他铺床叠被,动作温柔细致。临睡前,她坐在床沿,低声道:“八郎,我知你不属于这里。可无论你走到哪里,若有一日需要避风之处,我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张岱望着她眼角细纹,心中微酸,终是只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鬓:“谢谢你,荷娘。若有那一日,我定回来。”

翌日清晨,天光未亮,张岱已整束衣冠,带着丁青与两名随从前往菩提寺。晨钟悠悠响起,山门开启,香客渐次涌入。张岱一行捧着沉香、金银幡幢,排在队伍前列,引得众僧侧目。

主持智玄法师亲迎而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贵客临门,贫僧有失远迎。”

“大师不必多礼。”张岱微笑还礼,“张某居于坊南,与宝刹为邻已久,却从未诚心礼佛。今特来供养三宝,祈愿国泰民安,陛下圣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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