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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留宿武圣山道尊的夜袭（第3页）

“它在靠负面共识成长！”楚焰璃怒喝，“快结束仪式！”

“不能停。”明遇春咬牙坚持，额头渗出血珠，“否则心镜破碎，所有记忆都将混乱，未来再也无人能分辨真假。”

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注入正心鉴。

“我不否认我的错！我不逃避我的罪！但我也不接受你们把一切苦难归咎于我一人！”他对着天地嘶吼，“若说我是心魔，那也是你们共同喂养出来的！因为你们选择沉默时，我把你们的声音带了出去！因为你们不敢反抗时，我替你们举起了剑！今天你可以骂我虚伪，明天你可以推倒石碑，但请你记住??是你自己放弃了战斗，而不是正义从未存在！”

这一声呐喊，如惊雷炸响。

光幕中，万千曾经被拯救之人纷纷浮现：那位抱女翻案的母亲，如今已是归心学堂讲师；当年流放归来的小吏，正在西北主持水利；就连那个曾冲他怒吼的青年，此刻也站在人群前方，手中紧握那枚旧玉佩。

“我爹的地确实没回来。”青年大声道，“但我妹妹的名字刻进了碑里！我今天能站在这里说话，是因为有人替我挡过刀！我不再磕头了，因为我学会了写诉状！你们说归心没用？可我家三代都没读过书，现在我儿子会背《民律》第一条！”

一个接一个，人们开始发声。

有人说起自己如何靠薪火田活了下来；有人讲述妻子病重时，归心医者连夜赶路施针；还有老人抹着眼泪说：“我孙子说，长大要当执法者，像明大人那样……哪怕最后变成坏人，他也想试一试。”

黑影发出尖啸，身躯开始龟裂。

“不可能！人心怎会如此顽固？！”

“因为你不懂。”明遇春缓缓抬起手，正心鉴光芒万丈，“人心确实会冷，会倦，会背叛。但它也会记得温暖。哪怕只有一瞬，也能燃起整片荒原。”

他合十双掌，轻声道：“心镜终章：**归心非我，亦非碑，而在千万人共燃之火。**”

轰??！

光幕炸裂，化作无数蓝色光蝶，四散飞向九州。

黑影哀嚎着溃散，临灭之际，竟吐出最后一句话：“第二十条锁链……终将断裂……?……即将归来……”

风停了。

祭坛残破，众人默然。

楚焰璃扶住几乎虚脱的明遇春，低声问：“疼吗？”

他笑了笑：“比当年断腿还疼一点。不过……值得。”

她望着漫天光蝶，忽然道：“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也成了别人口中需要被打倒的‘旧秩序’？”

“会的。”他望着远方，“而且那一天越早到来，这个世界就越有希望。”

数日后，全国范围内，原本显现“归心印”的九万余户人家，家中印记悄然加深，演化成一朵微小火焰图案。归心司统计发现，这些家庭中，主动参与公共事务的比例高达八成以上。

与此同时，白鹭城重建归心书院，新碑不再由石材雕琢，而是用万人签名的铁券熔铸而成。碑文仅有八字：

**信我，不如信己。**

而在西域某国边境小镇，一名牧羊少年捡到一片飘落的蓝光。他不知其意，却将其夹进随身携带的《归心律抄本》中。当晚，他梦见一位白发老人对他说：

“火已传至你手，愿你永不畏惧点燃黑暗。”

同一时刻，归墟渊底。

第二十条锁链的裂痕，无声无息地，又深了一寸。

渊水幽幽，青铜残片微微震动，仿佛在回应某种跨越时空的召唤。

风起之前，万物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