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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人间道（第3页）

“我不是探子。”白决摘下斗篷，露出胸口那道泛蓝的伤疤，“我是来找答案的人。关于‘归墟令’，关于三千世界的裂缝，还有……为什么我们会不断重复死亡。”

人群骚动起来。

一名老妪颤巍巍起身，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你……你也收到过召唤？”

“什么召唤？”

“每当我们濒临死亡时，识海深处会响起一句话：‘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然后……我们就醒了，换了个身份，换个世界，继续活着，继续挣扎。”老妪喃喃道，“我们以为是轮回，可现在想来，更像是……实验。”

白决眼神微动。

这是第一次，有人亲口说出与他相同经历的证词。

“你们有多少人经历过这种‘重生’？”他问。

“不算多。”老妪苦笑，“能记住前世的，十个里活不过一个。大多数人都被新世界的规则同化，彻底忘了自己是谁。只有少数人，在濒死瞬间会被‘唤醒’，然后收到指引，来到这个避难所。”

她指向墙上一幅用炭笔画的地图??上面标记着十几个地点，每个点旁边都写着名字和日期。

白决走近细看，呼吸微微一滞。

其中一个标记赫然写着：“白决?兰若寺?癸卯年七月初九”。

那是他上一次重启的时间。

另一个则标注：“白决?雪原之战?己亥年十一月廿三”。

再远些：“白决?机甲都市?丙午年五月十五”。

他的前身们，竟然全都曾抵达此地！

“原来如此……”他喃喃，“这不是偶然的穿越，而是一条预设好的路径。每一个‘我’都在试图接近同一个终点。”

“你想找涅?芯？”老妪忽然问，“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去。但它不在终南山禁地。”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它就在你体内。”

白决猛地抬头。

“当年佛陀预见诸天崩坏，便将自己的本源意识打碎，分散于万千位面之中，只为等待一个能够集齐所有碎片的‘容器’。而你……你的每一次死亡与重生，其实都是在吸收其他‘白决’的记忆与能量。你不是在寻找涅?芯，你是在成为它。”

空气仿佛凝固。

白决低头看向掌心，只见皮肤下金黑纹路再次浮现，并开始向心脏汇聚。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自丹田升起，冲刷四肢百骸，竟让他有种近乎重生的错觉。

【警告：核心数据同步率突破90%。记忆封锁即将解除。是否继续？】

他在心中默念：“继续。”

刹那间，万千画面涌入脑海??

他看见自己站在宇宙尽头，手持一支笔，正在书写一本厚重典籍；

他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世界中死去，鲜血染红剧本页脚；

他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低语：“你才是最初的编剧……可你自愿遗忘，只为体验一次真正的自由。”

轰！

识海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