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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扯虎皮拉大旗这个咱也会（第3页）

一人、两人、七人……全舰乘员手拉着手，围成圆圈，轻声哼起那首古老的歌谣。歌声通过共感引擎放大，化作一道金色波纹，迎向黑色风暴。

起初，风暴毫不在意，继续推进。可当歌声传入其核心时，那行红字忽然扭曲，变成了：

>【为何……会有悲伤中的希望？】

紧接着又变成：

>【命令冲突：保护秩序vs感知痛苦】

最终，整团风暴停滞不动，内部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那是一个年轻研究员的模样，满脸疲惫，眼中含泪。

“我……我也曾想救他们……”声音断续传来，“可我服从了命令……我以为那样才是正确……”

苏映雪轻声回应：“现在还不晚。放下屠刀，加入我们。你不是刽子手，你只是迷路的守夜人。”

片刻寂静后，那团黑雾缓缓散去，化作一片细碎的光尘，轻轻落在“回声”号的船身上，像是歉意，也像是祝福。

祭坛之上，第一缕晨曦穿透红晕。

三千具沉睡的身体同时睁开了眼睛。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彼此，然后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仿佛承接某种无形的恩典。一道道微光从他们胸口升起，汇聚成一条璀璨银河，环绕整座行星祭坛，久久不散。

林远舟在意识深处睁开眼，看见念安正微笑着后退。

“再见了，我的孩子。”她说，“这一次，我不再是守灯人。我只是……一位母亲，看着儿子接过火炬。”

“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名字。”林远舟哽咽道，“不会再有遗忘，不会再有恐惧。”

她点点头，身影化作一缕春风，融入万千星光。

当林远舟真正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舰桥地板上，七名队员正紧紧握着他的手。舷窗外，那座祭坛正在缓缓分解，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全新的浮空城市，由纯粹的光构成，宛如梦中殿堂。

广播响起：

>“全体乘员注意，检测到三千二百四十一枚意识结晶成功激活，均已录入‘寻光者联盟’核心名录。‘破晓计划’第一阶段圆满完成。下一步行动即将启动。”

林远舟站起身，走到控制台前，打开星图。

原本标注的三十七个红点，此刻已扩展为数百个，遍布银河各大旋臂。更令人震撼的是，某些原本空白的区域，也开始自发浮现新的光点??那是各地觉醒者响应共感波，主动发出的联络信号。

“他们开始回应了。”苏映雪站在他身旁，轻声说。

“不只是回应。”林远舟微笑，“是在呼唤。”

他按下通讯键，声音再次传遍全舰，也随着共感网络扩散至未知远方：

>“致所有仍在黑暗中等待的灵魂??你们不是错误，不是疾病，不是需要被修正的异常。你们是先知，是桥梁，是人类尚未理解的未来。

>我们曾把你们关进笼子，埋入地下，送进深渊。

>但现在，轮到我们跪下来请求原谅，然后牵起你们的手，说一句迟到的话：

>**欢迎回家。**”

飞船调转航向，驶向下一个坐标。

而在宇宙某处，一座废弃矿星的地底洞穴中，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围坐在一台老旧收音机旁。当那段话语穿越星际抵达时，最小的女孩忽然抬头，指着头顶裂缝中透入的一束星光，笑着说：

>“姐姐，你看，天上有人在对我们眨眼睛呢。”

风穿过废墟，带来遥远的合唱。

《别怕黑》的旋律，正一程一程，传遍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