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你!”他怒吼,八尖两刃刀最后一次挥出,不是斩敌,而是斩己!
刀锋划过左臂,鲜血淋漓,但他毫不停歇,反将断臂狠狠砸向【杵】!
“以我兵家血脉为引,以万魂战意为祭??**逆转归源,封!**”
鲜血浸染【杵】身,那原本躁动的黑色符文竟开始褪色、剥落。紧接着,一道古老的声音自天地尽头传来:
“**执杵者,代天行罚。**”
“**持刃者,守序镇乱。**”
“**今有后辈,舍身殉道,当承吾志。**”
是禹王的意志!
众人只见天空裂开一道缝隙,一道金光垂落,笼罩双龙残躯。那根【杵】缓缓升起,脱离龙鳖掌控,悬浮于半空,光芒渐盛,最终化作一根通体晶莹的玉杵,顶端镌刻“定海”二字。
“不??!”金天王疯狂挣扎,想要抢夺,却被突然降临的金光禁锢全身。
“你错了。”双龙躺在废墟之中,气息奄奄,却仍笑着望向他,“你说强者拥有宝物,可真正的强者,从来不是靠掠夺来证明自己。而是……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把光明留给后来人。”
玉杵缓缓下降,落入双龙仅剩的右手中。
他用尽最后力气,将其高高举起,指向苍穹。
“既然你说要成为新的共工……那我就以禹王传人之名,代天行罚!”
“**定海?镇渊!**”
轰隆隆??!!
玉杵脱手飞出,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直插入大地最深处。所经之处,地脉归正,风水重序,无数冤魂哀泣之声渐渐平息。那通往深渊的大门尚未完全开启,便已被强行闭合,龙鳖真形哀嚎着被拖回虚无,金天王体内的血脉图腾寸寸断裂,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从高空坠落。
烟尘落定。
天宫院已成废墟,唯有一口倾倒的巨钟静静横卧,钟身上多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仿佛也在为这场大战默哀。
双龙躺在血泊中,呼吸微弱,意识模糊。周衍跪在他身旁,颤抖着手探其脉搏。
“他还活着……但经脉尽毁,魂魄受损,若无奇药续命,撑不过三天。”
开明低头看着手中龟甲,上面裂纹纵横,最后一卦显示:“大劫暂平,真君未现。”
“原来如此……”他苦笑,“我们拼死护住的,并非终点,只是序幕。”
白猿走来,将一块温润灵石贴在双龙心口,低声说道:“共工一脉不会就此罢休,金天王虽败,但世间仍有其他血脉继承者。更何况……那【杵】认主之后,必会引来更多觊觎之人。”
路翠青望着远方初升的朝阳,轻声道:“可我们也并非毫无收获。钟已响,梦已醒,百姓不再沉沦。只要人心未堕,希望就在。”
这时,昏迷的金天王被神将用锁链捆缚,扔在地上。他睁开眼,目光浑浊,却忽然笑了:“你们以为……赢了吗?禹王封印十三处,今日只破其一。其余十二地脉,皆藏有【杵】之碎片与真形遗骸……终有一日,会有人集齐它们,唤醒真正的龙鳖……那时,天地重归混沌,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没人回应他。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数日后,玄珠子道长亲自主持葬礼,将天宫院遗址封印,并立碑铭文:“忠勇之后,双龙氏,舍身卫道,功在万民。”百姓自发前来祭拜,香火不绝。
而双龙并未死去。一位神秘老僧自西域而来,将其带走,送往雪域佛窟疗伤。临行前,老僧只留下一句话:“此子心比金坚,命不该绝。待他归来之日,便是真君驾临之时。”
与此同时,在东海之滨,一座沉没已久的古城缓缓浮出水面,城中央矗立着一根断裂的石杵,其上藤蔓缠绕,隐约可见“定江”二字。
而在北漠极寒之地,某座冰川内部,一双金色竖瞳悄然睁开,低语响起:“……等了千年,终于有人敲响了那口钟。”
万里之外,昆仑绝顶,一名白衣女子独立峰巅,手中拂尘轻扬,遥望东方:“师尊曾言,天地将乱,真君降世。如今钟声既起,我也该下山了。”
风起云涌,四方异象频生。
那一战,终结了一场阴谋,却揭开了更大的风暴。
双龙的名字开始在江湖流传,有人说他是疯子,有人说他是英雄,也有人说,他是那个传说中即将降临的??
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