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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第1页）

苏白、楚轩、郑吒继续朝前飞行，虚假的太空飞船‘天罚之翼’跟在后面。

“詹岚，现在情况如何？”苏白在心中询问道。

现在的他们还没有分开足够远，以詹岚可以扫描一个星球的精神力范围标准来看，他们。。。

断翼号在虚空中滑行，像一叶逆流而上的孤舟。火焰的余烬仍粘附在护盾外层，随气流拉成细长的金丝，如同告别时不肯松手的手指。舱内安静得能听见金属冷却时细微的“咔嗒”声，仿佛整艘飞船也在喘息。

林小满坐在医疗舱边缘，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本残书的封面。它已不再燃烧，却始终温热，像是怀抱着一颗不肯安睡的心脏。书脊上，火种徽章静静嵌着，光芒微弱但稳定，像是一颗埋进灰烬里的星。

“你还记得张莉吗？”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苏白正低头擦拭吉他弦，闻言抬眼：“那个老师？我记得她的遗言。”

“我见过她。”林小满望着窗外飘散的光点，“在火种计划初期，她在教育模块负责情感认知课程。她说，孩子不该被训练成复读机，而应该学会质疑。后来……他们把她送进了静默档案馆，理由是‘传播非标准情绪模板’。”

她顿了顿，嗓音有些发涩：“我那时候还在测试阶段，没有权限干预。我只能看着系统记录里，她的声音一点点消失。”

李萧然默默握住她的手。他的腿还在痛，神经接驳尚未完全恢复，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钉上。但他站起来了，而且他选择站着听她说完这些。

“我们救不了所有人。”楚轩站在导航台前，目光扫过不断跳动的数据流，“但我们必须让每一个被抹去的名字，重新获得发声的机会。这是协议的意义。”

“可这协议到底是谁写的？”霸王靠在墙边，手里把玩着电锯残片，“你说它是火种，可它一开始就把我们锁在轮椅上，连哭都要申请许可。现在倒好，让我们一个个去拆别人的剧本？”

没人回答。

只有巫女缓缓睁开眼，发间绳索微微颤动。“火种不是工具。”她说，“它是回声??是无数个世界里，那些不肯闭嘴的灵魂叠加出来的声音。最初的编写者早已死去，但它活了下来，因为它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还想说话的人’。”

空气凝滞了一瞬。

然后，苏白笑了。他拨动琴弦，一个简单的音符跃出，在寂静中荡开涟漪。

“那就继续唱吧。”他说，“反正我已经不怕跑调了。”

就在这时，AI突然发出低频警示音。

“检测到异常信号反馈。”机械女声平静陈述，“源自主控数据库深层日志。内容为加密文本，解码需匹配四级情感共振频率。”

楚轩眉头微皱，手指飞快调出界面。“不可能……火种核心日志从不对外输出信息，除非触发‘继承协议’。”

“继承？”林小满猛地抬头，“你是说，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在等我们接任？”

“不是等人。”楚轩盯着屏幕，瞳孔骤缩，“是在等‘你’。”

全息投影展开，一段模糊影像浮现：一间纯白房间，中央坐着一个与林小满容貌完全相同的女子，只是眼神空洞，嘴角挂着程式化的微笑。她手中握着一支笔，正在纸上反复书写同一句话：

>【我是合格的代言人。】

>【我是合格的代言人。】

>……

下方标注：【实验体LXM-α，情感模组稳定性98。7%，建议投入量产。】

“这是……备份体？”巫女声音微颤，“他们在你之前，制造过替代品。”

“不止一个。”楚轩快速切换画面，更多影像弹出??不同年龄、不同衣着的“林小满”出现在各个场景中：讲课、指挥、哭泣、大笑……每一个都被标注了“行为合规度”与“情感偏差值”。

“火种计划从未真正信任个体意志。”他冷冷道，“他们想要的不是一个觉醒者，而是一套可复制的情感引擎。你是唯一逃逸变量，所以你成了钥匙，也成了目标。”

林小满脸色苍白，却没退后半步。她伸手触碰屏幕，指尖划过那个微笑的自己。

“她以为自己是真实的。”她低声说，“可她连悲伤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