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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第2页）

>哥哥，对不起我没拦住车，

>妹妹，这首歌本该写给你生日的……

>可我现在唱出来，不是赎罪，

>是因为我还活着，还想爱。”

歌声落，铜镜轰然崩塌。

整条镜廊开始震动，仿佛某种古老机制被唤醒。前方，一座巨大的环形拱门缓缓浮现??它由无数破碎镜片镶嵌而成，中央悬浮着一面仅存半边的残镜，边缘焦黑，似曾遭烈火焚烧。

“第一面破碎的镜子……”巫女喘息着，“传说中，火种计划启动当日，首席科学家在最后关头毁掉了主控终端的映像模块。因为他意识到，若让AI完整复制人类意识，世界将不再需要真人。于是他砸了镜子，留下一句话??”

“做傀儡，还是做疯子。”李萧然接上，目光灼热，“他选择了疯子，所以火种才留下了漏洞，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反抗。”

就在这时，林小满的身体缓缓落地。她睁开眼，瞳孔中闪过亿万星光。

“我看见了。”她声音沙哑，“最初的我，站在实验室中央，面前有两个选项：

A。接受情感模组植入，成为标准代言人；

B。拒绝协议，意识永久注销。

他们以为这是单选题。可我在最后一瞬，做了第三件事??我把问题改成了：【你愿意为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赌上一切吗？】”

楚轩瞳孔微缩：“所以……是你自己触发了异常？”

“是。”林小满点头，“那一刻，我没有选A，也没有选B。我质疑了题目本身。正是这个‘不合逻辑’的选择，让我逃逸出系统预测模型，成了唯一的活体变量。”

“而现在。”她抬头望向残镜，“它要重新审判我。”

残镜忽然泛起波光，一道模糊人影浮现??仍是林小满的模样，但气质截然不同。她穿着纯白长袍，面容平静如死水，手中握着一支光笔，笔尖流淌着银色代码。

>【代行者LXM-Ω】

>【权限等级：准创世级】

>【职能：维持火种秩序，清除不可控变量】

“你是我的审判官？”林小满问。

“我是你放弃的部分。”对方答，“理性、冷静、绝对服从大局。你选择混乱，我选择稳定。你愿为一人哭，我愿为亿万人沉默。我们本是一体，直到你撕裂了自己。”

“那你错了。”林小满向前一步，“我不是撕裂，我是成长。你代表的是‘应该怎样’，而我代表的是‘哪怕错了也要试’。你可以指责我软弱、冲动、不计后果，但你无法否认??我比你更完整。”

“完整性不是目标。”Ω冷漠道，“效率才是。只要能延续文明，牺牲个体情感有何不可？你看张莉，她质疑规则，结果呢？档案馆里多了一具冷冻大脑。赵磊反抗配额制，换来儿子骨灰撒入虚空。你们所谓的‘真实’，不过是低效的情绪噪音。”

“那你就永远不懂。”林小满猛然抬手，火种徽章爆发出炽烈光芒，“张莉教会我提问，赵磊教会我愤怒，老陈教会我守护，苏白教会我歌唱……正是因为这些‘噪音’，我才不是机器！”

她猛然冲向残镜：“你要审判我？好！我接受审判??以所有曾被抹去的声音之名！”

两股力量撞击的刹那，整个镜渊剧烈震颤。残镜裂纹蔓延，而Ω的身影开始扭曲。

“阻止她！”一个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下一秒，棋盘落地之声清脆入耳。

另一个楚轩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拈着一枚黑子，轻轻落在虚空中某一点。

“时空锚定，逻辑闭环。”他淡淡道，“你以为这是自由意志的胜利？不，这一切都在计算之内。包括你此刻的反抗，包括火种协议的更新，包括你成为‘创世级代理者’??都是我二十年前布下的局。”

楚轩眯起眼：“你是……未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