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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另一种圆满(第1页)

祁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心绪,不想在徐清盏面前失态。他是帝王,要喜怒不形于色,即便心中千疮百孔,也不能在臣子面前失了体统。他抬起眼,脸上已看不出丝毫异样,唇角甚至还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对徐清盏笑着说道:“都是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没什么难办的,回头朕置办好了让人给她送去就是。”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寻常的闲聊,只有仔细分辨,才能听出一丝极力压抑的苦涩。徐清盏何等敏锐,岂会听不出他是在故作淡定,但他并没有戳穿,只能垂眸低声道:“皇上可要臣帮忙置办?”“不用。”祁让答得很快,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朕亲自来。”说着,他便漫不经心地把那张纸折叠起来。就在纸张翻动的刹那,他的动作却猛地僵住,目光锁死在信纸的背面。那里有一行与晚余的隽秀字迹截然不同的,歪歪扭扭的小字——我最想要的是阿爹!轰隆一声,仿佛一道惊雷在耳畔炸响。一瞬间,所有的克制,所有的理智,所有身为帝王的骄傲与矜持,都在这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面前土崩瓦解,灰飞烟灭。他几乎要坐不稳,一只手用力抓住龙案一角,胸腔里似有热浪翻滚,血腥味直往喉间涌去。点点红梅在明黄的龙袍上绽放,徐清盏吓了一跳,连忙绕到龙案后面去扶他:“皇上,您怎么了?”祁让另一只手紧攥着那张纸,抬起胳膊挡开他的碰触,喘息着下达命令:“备马,调兵,朕,要去甘州!”徐清盏大惊失色,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如此冲动。他方才明明还笑着说都是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置办好了给她送去就是,怎么一转眼竟激动到吐血,还要亲自前往甘州呢?“皇上,您冷静些,到底出了什么事,您先和臣说说。”“你自己看。”祁让喘息着将那张纸递给他,“梨月要我,我要去见她……”徐清盏心下狐疑,接过来一看,自个的眼泪也差点掉出来。他只知道梨月让晚余帮忙写了礼物清单,并没有看过上面的内容,更不知道,梨月还偷偷在背面加了一句话。皇上思念孩子,看到信难免会情绪激动,但他相信以皇上的定力,这些都在可控的范围,所以他才敢拿给皇上看。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梨月会写下这么一句话。这句话看似简单,对于思女若狂的皇上来说,杀伤力却是不可估量的。徐清盏叹口气,强压心中震惊,先到门口吩咐小福子去传太医,而后才又回到祁让身边,苦口婆心地劝他:“臣能理解皇上思子之情,然而甘州千里迢迢,风雪载途,陛下万金之躯,怎能轻易前往,况且眼下并无紧急军情,皇帝突然兴师动众离京,连个正当的理由都没有,岂非令百官猜疑,民心不安?”“朕管不了这么多了,朕就是要去,谁敢阻拦,朕就杀了谁。”祁让双眼通红,神情决绝,像个执拗的疯子。一瞬间,徐清盏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又看到了从前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偏执帝王。他攥了攥拳头,让自己保持冷静,继续劝道:“皇上去了之后呢?世人皆知皇后娘娘和梨月公主已经不在人世,皇上去了之后,以什么身份与她们相见?无论您以什么身份与她的相见,她们势必会因为皇上的到访而引起万众瞩目,她们平静的生活也将不复存在。万一她们的身份被扒出来,闹得天下皆知,皇上该如何向天下百姓解释这荒唐事?到那时,不仅天下臣民认为他们受到了皇上的愚弄,皇上也将再次失信于皇后娘娘,这个后果,真的是皇上想要的吗?”祁让抬头看着他,像一头急红了眼的困兽。此时此刻,这皇宫于他,是巨大的囚笼,这天子冠冕于他,是冰冷的枷锁。他的孩子在苦苦思念他,而他却被这些有形的无形的东西束缚着,连父女之情,天伦之乐都要放弃。他贵为天子,却不能随心所欲。这皇位要它有何用?“徐清盏……”他近乎呜咽地唤了一声,“朕忍不了了,朕一刻都忍不了了,朕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有意义,当然有意义。”徐清盏说,“皇上想一想,您当初夺取皇位是为了什么,那个时候,您还没有遇到她,也没有孩子,您是为了别的原因才一步一步走到顶峰的,她和孩子,都是后来者。就算没有她们,您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不能因为她们来了又走,您就否定了一切,您的人生不只有她们。往大了说,您还有江山社稷,天下苍生,往小了说,您还有嘉华公主和三皇子,还有后宫的妃嫔,还有孙良言,还有在天上看着您的圣母皇太后。这许许多多的人,不都是皇上活着的意义吗?”徐清盏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祁让在他的劝说下渐渐平复了情绪,整个后背靠在龙椅上,闭着眼睛,显得虚弱又疲惫。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小福子领着太医进来,看到他胸前的血渍,吓得脸都白了,颤着声问他:“万岁爷,您怎么了?”“小声点。”徐清盏冷静道,“皇上方才在外面淋了雪,寒气侵体引发了寒毒,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要对外声张。”小福子点头应是,和太医一起扶祁让去了隔间。徐清盏把攥在手里的纸叠起来收入袖中,收拾了龙案,拿帕子擦掉溅在上面的血迹。孙良言匆匆而来,关了门问他:“徐掌印,皇上怎么了?”徐清盏倒是没瞒他,把缘由和他简单说了,说皇上一时气血攻心,叫他不要太着急。孙良言苦着张脸,花白的头发上还有没化的雪,长叹一声道:“真是八辈子修来的孽缘,我现在谁也不恨,只想把江连海个王八蛋扒出来鞭尸。”“他都被凌迟了,哪有尸。”徐清盏说,“你就算扒出来,也只有一副骨头架子。”孙良言愣了下,又咬牙道:“那就给他挫骨扬灰!”徐清盏挑挑眉:“去吧,我支持你。”孙良言苦笑着抹了一把脸:“掌印大大,您就别打趣我了,还是想法子让皇上高兴高兴吧,您去了一趟西北,难道就没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怎么一上来就给皇上下猛药呢?”徐清盏无辜地摊手:“我也不是成心的,我哪知道那孩子会在上面写那么一句。”孙良言长叹一声:“稚子何辜?她以为只是一句话,却不知这句话能要她爹的命。不过话说回来,皇……余娘子也够仁义了,这么久了,既没有隐瞒孩子父亲的存在,也没有带着孩子改嫁,还把孩子教养得这么好,皇上应该欣慰才是。”“是啊,那孩子倒是比三皇子幸福,虽然见不着她爹,至少知道自己父母双全,不像三皇子……”徐清盏有点说不下去,摆手道,“算了,先别管这些了,皇上现在明显是后悔了,我很怕他会一时冲动,当真去把人带回来,到那时可真要乱套了。”孙良言立时变了脸色,连声道:“不行不行,千万不能让他去,这两年好不容易才消停了,可不能再横生枝节,咱俩得好好合计合计,无论如何得把他这个念头打消了。”两人说着话,太医从里面出来,说已经给皇上扎了针,喂了救急的丸药,现在要去开方子煎汤药。孙良言让他快些去,自己和徐清盏一起进去看祁让。祁让已经在小福子的服侍下脱去了龙袍,擦洗了手脸,正神情怏怏地躺在床上。见徐清盏过来,他有气无力道:“那张纸呢,别给朕弄丢了。”“没丢,臣收着呢!”徐清盏走到床前,把那张纸掏出来,连同在甘州时给梨月写的状子一起递给他:“方才突发状况,臣没来得及说,臣这里还有一份诉状请皇上过目。”“什么诉状?”祁让伸手接过,先把梨月的礼物单子放在枕头下藏好,随后才打开那份状子看起来。他的神情先是疑惑,看着看着,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笑意。小孩子之间的矛盾本就好笑,梨月控诉她阿娘的语气更是好笑,最后还捎带着告了沈长安一状,说什么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祁让忍俊不禁,问徐清盏:“这话是谁教她的?”徐清盏便顺势和他讲了王宝藏的事,又讲了一些别的趣事。祁让一面听,一面抚摸着梨月印在状子上的手印,泛红的眼底闪过无限向往。要是能去那里看一看就好了。虽然他方才一时冲动恨不得立刻飞到甘州去,但他没有忘记,当初在西安府,他已经和晚余做了最后的道别。至此一别,相见无期。他亲口许诺了她,又何必再去打扰她?手腕上还戴着她送的沉香珠串,她说送这个礼物给他,是为了让他一看到就能平心静气。所以,她是早就料到会有这天吗?祁让垂下眼睫,唇角勾出一抹苦笑。罢了!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就这样各自安好,未尝不是另一种圆满。:()出宫前夜,疯批帝王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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