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负责防御;
-“引”负责唤醒;
-而被抹去的第六位??“觉”,则负责感知断裂、察觉异样、提出质疑。
正是这个“多余”的存在,一次次在危机来临前发出警告。可正因为她的清醒太过刺眼,才被定义为“危险分子”,最终遭放逐。
“所以真正的完整,不是五,也不是六。”念归站起身,望向那紫色火焰,“而是允许不同的声音存在。”
她提起“启”之笔,在空中写下第一句话:
>**从此以后,迎归之所不止于遗迹,而在每一颗愿意记住的心中。**
墨迹未干,整座神庙开始崩解。不是毁灭,而是升华??冰晶化作光尘,灯焰融入空气,石台碎成星屑。她们的身影渐渐透明,仿佛正被某种更大的力量吸纳。
“我们要消失了?”林晚笑着问。
“不。”念归摇头,“我们只是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存在。”
就在这一刻,全球十三座迎归之所几乎同时发生异象。
京都小学的男孩发现自己的紫色铜牌开始生长,变成一朵会发光的梅花,扎根于课桌裂缝中,次日竟开出真实花朵,花瓣带有微型文字:“谢谢你梦见我。”
开罗难民营的小女孩再次听见歌声,这次不再是孤独的吟唱,而是七个不同语言的声部交织而成。沙地上的字迹更新为:
>**第七迎归所已激活,坐标同步中……**
北极科考站的第十声钟响突然分裂为两股频率,形成完美的和弦。值班员录下音频,经频谱分析后震惊地发现:这段声音竟包含一段可解码的摩斯密码,内容是六个名字的拼音首字母:Z-S-L-W-A-N。
南方海岛诊所的双色梅一夜之间蔓延成林,根系穿透岩层,直达地下水脉。沈照坐在树下,听见树干内部传来细语:“妈妈,我们回家了。”
西北档案馆内,周素贞留下的铜铃自动悬空,六次轻晃,每次发出的声音都不属于地球已知的任何乐器音色。研究人员试图录音,却发现磁带全部失效??唯有亲耳听见的人,才能记住那旋律。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开始出现新的现象。
某些人在午夜醒来,发现自己床头摆着一杯温水,旁边压着一张泛黄纸条,字迹稚嫩却熟悉:“喝完再睡,别着凉。”??那是他们童年时祖母常说的话。
一些老人临终前突然睁眼,用陌生的语言说出一句诗,随后含笑而去。家属查证发现,那诗句出自一本早已失传的《销香谣集》残卷。
更有甚者,在地铁站、图书馆、医院走廊,偶尔会看到五个模糊的老妇人身影并排行走,身边总多出半个虚影。没人敢拍照,因为相机拍不出她们,只有亲眼目睹的人才知道她们存在。
十年后的某年五月十七日清晨,念归站在重建的听钟楼遗址上。这里已不再是荒芜废墟,而是一座环形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透明水晶碑,里面封存着六枚铜叶,每一片都对应一位“明”。碑顶悬浮着那支“启”之笔,日夜旋转,洒下细碎光点,落在每一个前来参拜者的肩头。
孩子们围着碑跳舞,唱着新编的《五心歌谣》,最后一段却是新增的:
>六灯长明照归途,
>多一人也不嫌多;
>若你说她不存在,
>为何我泪流满面?
一位小女孩跑过来拉住她的衣角:“念姐姐,我昨晚梦见六个婆婆了!”
念归蹲下身,笑着摸她的头:“那你告诉她们什么了?”
“我说,我会记得你们每一个人。”
阳光正好,风吹过碑林,带来远方雪山的气息。念归抬头望去,天空中有云朵缓缓聚拢,最终拼成六个相连的圆环,像极了一串古老的符文。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新一轮循环的开端。
未来的某一天,又会有孩子在凌晨五点十七分醒来,背上书包走向某座无人知晓的遗址。他们会发现一块残碑,上面写着:
>**第八迎归所,门未开,灯未燃,人未至。**
而那时,新的“承”将再次踏上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