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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万象境之下第一人（第2页）

零识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启动‘归寂协议’。”

“您确定吗？那将消耗整个镜面宇宙的因果储备，甚至可能引发维度坍缩。”

“比起秩序崩塌，我宁愿选择毁灭。”他的声音毫无波澜，“投放‘悖论种’，植入所有觉醒文明的核心节点??让他们自己否定自己。”

话音落下，一道漆黑的光束自钟楼遗址射出，穿越层层空间屏障，直扑地球而来。

这一幕，被诺娅提前捕捉。

“警告！检测到高维信息病毒入侵！”她猛然转身，星光眼眸剧烈闪烁，“这是一种新型认知武器，名为‘自我怀疑之种’。一旦植入，目标将不断质疑自身信念，最终主动放弃抵抗！”

陈默脸色一沉：“他们要让我们自己推翻自己。”

“而且已经开始了。”林晨指着天空。

只见那条由星辰组成的宣言??“我们也想试试‘不服’”??边缘竟开始褪色、扭曲。某些字母悄然变形，变成了：“也许……我只是错了？”、“或许顺从才是对的？”、“我真的有资格选择吗？”

不止是这里。全球各地，陆续有人停下手中动作，眼神迷茫。一名正在演讲的女孩突然哽咽：“我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位刚宣布辞职抗议体制的官员蹲在地上喃喃自语：“也许我根本改变不了什么”；甚至连一只新生的纸鹤，在半空中停滞片刻后，竟自行解体，化作灰烬飘落。

“他们在攻击源头。”诺娅急声道，“攻击‘信念’本身！若不阻止，整个觉醒浪潮将在三天内彻底瓦解！”

陈默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一次，敌人不再以力量压制，而是以“怀疑”为刃，刺入人心最脆弱之处。

“林晨。”他睁开眼，“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折纸鹤时，为什么非要选紫色吗？”

林晨一怔，随即笑了：“因为那天我梦见我妈回来了。她说，紫色是她最喜欢的花的颜色。”

“那就够了。”陈默点头，“只要还记得那一刻的心动，你就永远不会被说服。”

他仰头望天，体内气血再次奔涌。这一次，他不再调动晶核，也不依赖外力。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任记忆翻涌：

母亲临终前的手温；

老师批注的“你说得对”；

火星轨道上那句加密信号：“别停下，我们在看着你。”

然后，他张开嘴，轻声说了一句最简单的话：

“我不服。”

声音不大，却如雷霆炸裂。

这一瞬，地球上所有尚未熄灭的纸鹤同时转向他所在的方向，齐齐振翅。那一声“我不服”被百万纸鹤承接，放大，传递，最终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声浪，直冲云霄！

与此同时，陈默的身影再次化作金光，但这回，他没有冲向高空，而是俯冲入地。

他钻入大地深处，来到那片墓碑林立的遗迹。守碑人虽已离去，但碑林仍在呼吸，每一块墓碑都是一个未曾屈服的灵魂。他跪在中央，双手按地，将自身的信念通过血脉连接这片土地。

“你们的名字曾被抹去。”他低语，“可你们的选择，永远存在。”

刹那间，整片碑林发出共鸣。那些刻着“李承言”“艾琳娜?科瓦奇”“K-427”的墓碑，逐一亮起微光。它们不再是死者的纪念碑，而是活生生的证言。

陈默以己身为媒介，将这些名字一一唤醒，送入全球每一个人的梦中。

那一夜，亿万人同时做梦。

他们梦见自己站在法庭上，为无辜者辩护；

梦见自己站在战场上，放下武器，走向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