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上宗据点内,气氛凝重。
周千钧、李慕云、柳含烟三人坐在上首,他们之前就收到了魔门并未离开的消息。
不过三人一直都在犹豫,毕竟魔门能够和天宝上宗对抗,实力不能小觑。
但如今魔门在烟。。。
夜色如铁,压得北陵城喘不过气来。乌云密布,不见星月,唯有天机阁顶端那盏幽蓝灯笼,在风中摇曳不息,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引魂灯。
林玄与苏璃并肩伏在一座废弃钟楼的檐角,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下方庭院。三更刚过,巡逻队换岗间隙仅有半柱香时间??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东侧偏殿是停尸房,也是你母亲被转移前最后出现的地方。”林玄低声开口,声音压得极低,“若她体内曾植入血蛊,那里一定有记录。”
苏璃指尖微微发颤,却咬牙点头:“我知道怎么走。但一旦触发‘心镜阵’,整个天机阁都会警觉。那阵法能照出人心执念,谎言、恐惧、犹豫……全都瞒不过。”
林玄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两粒墨绿色药丸:“陈拙给的‘忘情丹’,服下后可暂时封闭七情六欲,让心境如死水。副作用是半个时辰内五感迟钝,行动需格外小心。”
苏璃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吞下。她转头看向林玄:“你不怕吗?我看得出来,你对九幽诀的反噬已经快压制不住了。”
林玄嘴角扯了扯,没有回答。他卷起左袖,手臂上蜿蜒的黑纹已蔓延至肩胛,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每一次呼吸,胸腔都像被冰锥刺穿,那是真气逆流侵蚀肺腑的征兆。
“怕?”他轻笑一声,“我早就不记得这个词了。”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翻身跃下,借着屋檐阴影疾行而入。沿途机关陷阱皆由苏璃指引避开??她曾在这里受训十年,每一寸砖石都刻在骨子里。穿过三道回廊后,终于抵达东院偏殿。
殿门紧闭,铜锁上缠绕着赤红符线,显然设有禁制。林玄取出匿形符贴于掌心,轻轻一拂,符纸化作青烟消散,锁链上的符文顿时黯淡三分。苏璃趁机以特制钥匙开启机关,门缝刚开一线,一股腐臭扑面而来。
殿内整齐排列着十余具铁棺,每具棺材表面都铭刻着编号与符印。中央一张石台上,摆放着残破衣物和一支断裂的玉簪。
苏璃脚步猛然顿住。
那支玉簪,是她母亲生前唯一的饰物。
她颤抖着上前,拾起玉簪,指腹抚过上面细微的裂痕。忽然,簪尾弹开,露出一截微型竹简,其上用血书写着一行小字:
**“血蛊非死物,乃活魂所炼。初代母体,即我自身。”**
苏璃瞳孔骤缩,浑身剧震。
“母亲……她不是受害者……她是实验的起点?”
林玄眉头紧锁,迅速翻阅周围档案。果然在一份泛黄卷宗中找到记载:
>“玄阴血蛊,取先天阴脉女子之魂为基,辅以九幽寒髓、千年尸苔,炼七七四十九日而成。首例成功者,代号‘母源’,原名苏婉,因拒绝服从指令,自毁神识,导致第一代血蛊失控暴走……”
“所以你母亲反抗了。”林玄沉声道,“她用自己的死亡,阻止了一场更大规模的屠杀。”
苏璃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泪水无声滑落。但她很快抬手抹去,眼神转为冰冷决绝:“我要找到她的遗骸。只要还有一丝魂魄残留,就能唤醒其他尸傀的本能意识??它们本是活人,不该沦为杀戮工具!”
林玄点头:“实验室在地下三层,唯有阁主玉牌才能开启。”
“那就只能动手了。”苏璃站起身,眼中再无犹豫,“左使明日清晨将前往城外祭坛主持‘血祭大典’,届时必携玉牌出行。我们半路截杀。”
“太险。”林玄皱眉,“他是凝罡境巅峰,身边至少有六名影卫随行。”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苏璃冷冷反问。
林玄沉默片刻,忽然道:“不,我们不去杀他。我们要让他主动把玉牌送进来。”
苏璃一怔:“什么意思?”
林玄唇角微扬,露出一丝近乎残酷的笑意:“你可还记得,昨夜爆炸后,镇邪司为何迟迟未出动?因为他们也在忌惮某个人??那个真正掌控尸傀的人。如果我能让他们相信,我已经掌握了‘母源’遗骸,并能借此控制所有实验体……他们会抢着来找我谈判。”
苏璃瞳孔微缩:“你是说,设局诱捕左使?”
“不止是他。”林玄眸光森寒,“我要让他们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