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心中骇然不已:“她怎么知道!”
花渐浓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南宫灵,眼尾分明还残留着水色,但脸上的表情早已改变,似乎不装了。
“你的好奇……还是留到下面亲自问吧。”
他将南宫灵对自己说的话再次还回去,虽是在笑,但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待南宫灵也走后,一直是纵容态度的楚留香倏地冷下脸来。
他从未以这种态度面对过花渐浓,以至于青年在看到后一愣,心中诡异地升起一阵心虚。
“至于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吗?”
白衣男子探手握住花渐浓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后一寸寸地扫视过上面的指痕:“阿浓,不是每次都和你想的一样。”
他表情严肃,冷下脸时压迫感极强,就连那双经常带着笑意的眼眸都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
“我有把握,肯定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花渐浓蹙眉,此时他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只是觉得被楚留香这么“教育”,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也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被对方用这种态度说话,不习惯且不平缓。
楚留香垂眸,将面前绿衫美人脸上的倔强看得清清楚楚,心中顿感无奈。
也不知道是真的气极,还是担心再这样下去两个人会大吵一架,白衣男子深深地看了花渐浓一眼,也转身离开。
“哈?”花渐浓这次是真的眉头紧皱,眼中的疑惑都快溢出来,“他这是生气了?”
青年转头,心中震惊不已,以至于转头时的幅度很大,发间的步摇“啪”的一下打在他脸上。
面对花渐浓的询问,中原一点红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微微颔首:“看上去有些吓人。”
黑衣剑客一边回答,一边抬手隔空点了一下花渐浓脖颈间的痕迹。
时间过去片刻,原本鲜红的指痕转变为暗红,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得显眼,以及渗人。
也怪不得楚留香会露出这幅模样。
中原一点红眼中闪过一抹无奈,身为抱有同样心思的人,他自然明白楚留香为什么会这么着急担心。
但他没说出口,青年现在已经心情不好,他没必要给对方多找一份不痛快。
“他生什么气?被掐的人又不是他。”
不知道花渐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清楚,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仅剩白玉镯的手腕,随后轻叹一声。
阳光被云层遮挡,周围的光线倏地暗了下来。清风拂过开得正盛的野花,崖边云层翻涌。
这么好的景色,花渐浓没心思观赏,而是一撩裙摆,蹲下来开始捡散落一地的粉碧玺珠。
他也没想到南宫灵的力气居然会这么大,更没想到对方能将他手腕上的手串扯断。
可怜的粉碧玺手串,在他手上还没待满二十四个小时,就这么殒命了。
不过还能修,他一会儿重新串一下。
花渐浓蹲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莫名显得可怜,小小的一只,似雨后刚冒出来的绿蘑菇。
这人蹲起来看着不大,其实站起来却是身量修长。
中原一点红面露无奈,他将剑挂回腰间,随后也跟着顿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帮忙捡珠子。
“哎——”
花渐浓手里捧着粉碧玺珠,将那双手衬托得格外白皙漂亮,只是手腕上暗红的指痕着实有些吓人。
“谢谢。”
看着中原一点红递过来的珠子,青年道了声谢。
大概他心里也觉得有些烦闷,接过珠子后便准备回房间串起来,背影不管怎么看都有些落寞。
中原一点红眸光暗沉,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猜来猜去实在太累,除非必要,花渐浓很少去揣测别人的心。
还好没有少。
花渐浓回到房间后找华山派弟子要了根用来串珠子的线,还好他们有,若是用寻常的线串起来,定会和之前有些许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