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太黑,花渐浓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来。
那边原随云渐渐安静下来,半个小时过去了。
青年立刻坐直身子,再次套了个大招,丝毫不在乎原随云的身体。这么就,最低一个小时,对方到底能不能吃得消。
但——这和他又什么关系?
花渐浓托着脸,动作幅度都不敢太大。他才是那个可怜人,本来只是出去买个花,就被绑在这里。
假如他没有保命的本事,说不定要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坐在椅子上的花渐浓感到些许困意,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如果他的困意准时的话,现在应该晚上九点了。
青年轻叹一声,强忍这困意。一旦原随云安静下来,他就立刻给对方套大招。
如此多次,多到他也不知道从开始到现在究竟用了多少次。久到一开始喘息的原随云的声音渐渐痛苦起来。
这么多次,估计谁也受不了。
但冷酷无情的花渐浓根本没有停下来,任由此人痛苦得倒在地上。
相比于身上沾了灰尘草屑的花渐浓,此时的原随云似乎更加狼狈。发髻散开,玉冠掉落一旁,长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那种俊朗的脸上。
而他身上那件干净的白衣也变得凌乱,有一片还泥泞不堪。
花渐浓挪开视线,尽管他也看不清楚,只有一个朦胧的轮廓,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在黑暗中待久了,他的耳力和嗅觉也灵敏起来,似乎已经习惯黑暗。
这样可不行。
青年身上即没有带火折子,也没有迷。药,和那些江湖经验丰富的人比起来实在是不专业。
不过,他本就不是行走江湖的侠士。
花渐浓有些坐立不安,这么晚了还没有人来救他,该不会要在这里待一整晚吧?
青年眉头紧皱,乌发散在身后,身上的衣衫也凌乱不已,配上因受伤苍白起来的脸。
简直是我见犹怜。
外面的人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由得动作一顿。
推开门的瞬间,外面的月色一并涌入,将屋子里的黑暗驱散。突如其来的亮光让花渐浓眼睛受到刺激,不由得闭着眼睛低下头。
不过仅一眼,他就看到来人是谁,心中不由得放松下来。
一呼气,胸口的钝痛传来,痛得他轻呼出声。
踏月而来的正是楚留香,一身白衣不染纤尘,披月而来。他正背着光,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
白衣男子只是瞥了一眼倒在地上模样狼狈的原随云,随后便快步走到花渐浓面前。
那股熟悉的郁金花香传来,花渐浓心头一跳,从此时的寂静中察觉到什么。
“好痛……”
昏暗的环境下,被楚留香高大身影笼罩着的美人头也不抬,单手捂着胸口,说话时的声音充满了可怜和委屈。
而神情严肃的白衣盗帅在听到他这句话后还是破了功:“哪里痛?”
花渐浓听到这句关心后才抬起头来,眼尾湿润,温柔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色。
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松开捂着胸口的手,然后抓起楚留香垂在身侧的手掌。
几乎是牵引着对方把手放在自己胸口。
这个暧。昧缠。绵的动作并没有让楚留香想其他的,几乎是手掌贴上去的一瞬间,他就摸出花渐浓的伤情。
“断了。”
“几根?”
“两根。”
花渐浓撇撇嘴,看样子像是要哭出来。但他也只是松开握着楚留香的手,仰面抬眸,将自己磨破渗血的手腕递到对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