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曈把茶放下,下意识转头去拉顾临,闻言,又看向宋枕书,皱眉:“你上火了?”
大冬天的怎么上火了?
“有哪里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宋枕书视线扫过那两人贴在一起的小臂:“没有,不用。”
纪曈:“那回去我让杨姨煮点金银花露给你。”
少提两句顾临,比什么金银花露都有效,宋枕书正这么想着——
“小舅舅,这是顾临,我跟你提过的,”说完,纪曈又拽了拽顾临的袖子,“你应该也是第一次见我小舅舅?喊‘小舅舅’了没?”
宋枕书:“……”
顾临:“。”
宋枕书那一口茶咽不下去了,气倒是要咽了。
他抬起头,神色漠然地望向顾临。
顾临也垂下眼。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顾临收回视线,淡声开口。
“喊了。”
纪曈疑惑:“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听到?”
“喊了,”宋枕书接收到顾临的分寸,顾临不是不想喊,是现在不能喊,也知道他现在不想听,宋枕书便帮着圆了这个谎,“开门的时候就喊了。”
纪曈扭脸看向顾临:“?”
顾临:“嗯。”
纪曈:“你都没见过我小舅舅,你怎么认识?”
顾临:“照片。”
纪曈想起的确有这么回事,于是点了头,拉着顾临坐在沙发上。
纪曈有些闲不下来,又去剥茶几上的砂糖橘,剥了一个给宋枕书,又剥了一个给顾临。
“小舅舅怎么来的?”
他记得好像还没跟小舅舅提过住这边的事。
“你室友带我来的,”宋枕书放下茶,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说,“411的室友。”
不是现在的。
“阿原?”
“嗯。”
“那他们人呢?”
“送到电梯就回去了。”
进门前宋枕书就有很多想问的事。
比如顾临为什么出国,为什么回来,为什么从宿舍搬出去,又为什么住一起…桩桩件件。
但无论哪一件,现在都不合适。
地点不合适,人也不合适。
宋枕书像站在走钢索前最后一块板上,闲聊了几句家常,看向关着的几扇门:“公寓就两个房间?”
“嗯。”
“哪个是客卧?”
纪曈把砂糖橘皮扔进垃圾桶,抽了张纸巾擦手,随手指给宋枕书看:“那个。”
宋枕书从沙发上站起来,抖了抖西装裤上被纪曈沾上的橘络丝:“带我去你房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