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间,其他的战员迅速挖出了掩在碎石之下的人。
沈危认出来是江渊的助手。
助手紧闭双眼,身上尽是脏污,衣袖处被燎烧过,脸颊上也尽是碎石划出的小口。
狼狈至极。
沈危的心跳得很快。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或许是紧张,他不敢想江渊现在是什么样子。
被碎石掩盖住的人被一一挖出。
江渊是最后一个被挖出来的。
沈危几乎是瞬间就走到了他身旁。
江渊双眼紧闭,脸上血色全无,胸口处只有极其微小的起伏,因为事故,此刻他的上衣已经被烧毁,新伤旧伤交错,血肉模糊,手臂上的烧伤痕迹明显。
围绕在他们身边的人呼吸一滞,面面相觑。
因为他们也没想到,一个执政官身上居然会有这么多旧伤。
在众人面前,沈危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去试探江渊的鼻息。
很微弱。
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去。
触目尽心。
上一次见到江渊这么狼狈的样子,还是在牢狱的时候。
不,沈危从未见到过江渊这副濒死的样子。
他拍了拍江渊的肩,在他耳边喊着。
没有反应。
沈危扭头,声音有些变调问:“飞行器准备好了没?”
白叙说:“马上就到了。”
“通知战舰立刻准备好备用医疗仓,”沈危继续说,“其他人迅速和我一起转移伤员!”
“白叙,你留下勘测现场。”
白叙点头,说:“我明白。”
“但是你真的能行吗?”
他从江渊那张脸上移开视线。
沈危的理智尚存,说:“可以。”
“现在正在执行任务,尽量不要让个人感情影响自己。”
白叙对他说。
好在现场在沈危的安排下,变得紧张但有序,所有人都忙着抢救、输送伤员,暂时没有人注意到沈危紧抓住江渊手掌的场景。
沈危说:“好。”
随后,他和其他战员一同把江渊架起,挤进飞行器。
很快,抵达战舰,但沈危却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直到有专业的医疗战员把江渊接过,沈危跟着他们进入了消杀室。
在进入医疗仓之前,需要进行身体检查和消毒,确保治疗的效果更好。
江渊的伤口给消毒床上留下红色血迹。
失控的信息素盈满空间,江渊已经完全地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