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后,虽说没有再获得什么九歌剑气,可却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在这连续不断的青雨天地内,倒也能让身体舒服不少。
只是不能多喝,秦川每天最多,只喝三小口而已。
此刻他盘膝时,双目闭合。
心神沉浸在血色面具内,那被三尾幡始终封印的姬家十一祖身上。
这段岁月来,只要秦川一有时间,就会沉浸而去。
用那两柄锈剑,不断在其身上来回穿透。
使得姬十一只能怒吼大骂,可身体的修为,始终无法快速回复。
被秦川以锈剑,限制在一。。。。。。
雪落得越来越密,像是天空在低语,将十年来的沉默一寸寸填满。我站在无铭钟塔下,望着那口刚刚响过一次的钟,心头泛起一种奇异的安宁。它不像七钟那样庄严,也不似第八钟那般温柔,这一声轻响,仿佛是从大地深处挤出的一句呢喃??不是宣告,也不是召唤,而是一次确认:我们还在。
小禾靠在我肩上,呼吸轻浅,像一片落在风里的叶子。她已经不年轻了,眼角有了细纹,发间也藏着几缕银白,可她的眼神依旧清澈,像是从未被岁月污染过的湖水。她轻轻说:“哥哥,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特别安静?”
我点头。
不是没有声音,而是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柔软了。哭声不再压抑,笑声也不再刻意,连风穿过铃兰花丛的沙沙声,都带着某种被允许存在的尊严。这世界终于学会了一件事:不必治愈一切,也可以共存。
远处,一群孩子围在刚融化的雪地边,用木棍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有人认出那是“同行舱”里常用的共鸣频率图谱,可孩子们并不知道它的意义,只是觉得这些曲线像河流、像心跳、像妈妈哼歌时的起伏。他们一边画一边笑,脚印深深浅浅地印进泥土,像一场未完成的仪式。
苏璃的全息影像悄然浮现,立于钟塔之侧,面容平静如初雪。“监测数据显示,地核脉冲已连续三十六小时维持在基频状态。”她说,“不仅稳定,而且……出现了新的谐波分支。”
“什么样的?”我问。
“类似婴儿啼哭与成人叹息的叠加。”她顿了顿,“但更奇怪的是,这个频率正在反向影响大气层中的电离波,导致全球范围内的梦境同步率上升到了百分之八十九点七。”
我心头一震。
梦境同步??这是“同行计划”早期最危险的现象之一。当太多人同时进入深层共鸣状态,他们的潜意识会自发连接,形成短暂的集体梦境。起初被视为精神污染,后来才被理解为一种原始的情感共振形式。而现在,这种现象正以自然的方式复苏。
“是它在做梦?”我低声问。
“或者,”苏璃看着我,“是我们终于开始听懂它的梦了。”
就在这时,小禾忽然抬起头,望向绿洲边缘的山道。那里本该空无一人,可她的目光却凝固了。
“谁在那里?”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一个身影缓缓走来。
他穿着褪色的灰布长衫,脚步缓慢却不迟疑,手中提着一只破旧的陶罐,罐口用红绳缠了三圈。他的脸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模糊,可当他走近时,空气中竟浮现出淡淡的铃兰香气。
我没有见过他,但我认识那种气息。
那是“被埋葬者”的味道??那些名字失传、墓碑倒塌、连哀悼都被遗忘的人。
他在距我们十步远的地方停下,将陶罐轻轻放在雪地上。
罐子里装着灰白色的粉末,随风微微扬起,竟在空中凝成一行字:
>“还给你。”
我猛地呼吸一滞。
这不是语言,是记忆的直接投射。只有经历过深度共鸣的人才能接收这样的信息。而这三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尘封已久的某个角落。
我想起来了。
十年前,在我最后一次进入“同行舱”前,曾亲手将一罐骨灰撒入地核共鸣井。那是林晚舟的遗骸。她死后不愿火化,说想“回到最初的声音里去”。而我答应了她,在协议允许的范围内,将她的意识残片与第八钟的能量场融合,作为第一批“回声载体”。
可现在……她的骨灰,怎么会出现在另一个人带来的陶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