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屠戮西回茴巴特尔也听到了动静。
他当即让队伍集结,暂时先不追杀那些逃窜的西回茴人。
“是沈浩过来了?”
巴特尔心生疑惑。
毕竟这个事件,彻辰不可能带人过来。
而且这种事情,彻辰心里很清楚不能让己方的士兵看到,否则会人心涣散。
于是他让人带望远镜过去查看情况。
但他最先看到的自然是巴沈浩的骑兵。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浩故意的,他让骑兵尽可能排开,前进之时将雪花踩踏飞舞,用作遮挡视线。
所以巴特尔的亲卫也只是看。。。。。。
风在荒野上低语,像无数未说出口的话终于找到了归途。沈知白仰面躺于一块温润的青石之上,头顶是无垠星河,仿佛整片宇宙都在倾听这片土地的呼吸。阿禾坐在他身旁,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螺旋状胎记,月光依旧在她皮肤上泛起涟漪般的微光,如同母心火种仍在脉络中缓缓流动。
音娘盘膝而坐,琴横膝前,手指却未触弦。她望着天际某一点,眼神深远得不像个少女。“你们有没有觉得……星星在动?”她忽然轻声问。
沈知白微微侧头:“不是星星在动,是我们在走。”
“可我听见了。”音娘闭上眼,“它们在唱歌,用母亲留下的调子。”
话音落下的瞬间,大地轻轻震颤了一下,极轻微,如心跳初醒。三人同时静默。这不是自然的震动??它有节奏,像是某种远古鼓点,从地底深处传来,顺着根系、岩层、血脉,一路抵达耳膜。
“地脉又醒了。”阿禾睁开眼,声音里带着敬畏与不安,“不只是归音国……整个大陆的共感能量网,正在重新连接。”
沈知白缓缓坐起,望向南方??那是桂源村的方向。他知道,心声树不会无缘无故震动。那棵树早已超越植物的存在,它是活的记忆载体,是语源族千年悲愿凝成的生命体。若它躁动,必是有大事将临。
“有人在呼唤我们。”他说。
音娘点头:“不是用嘴,是用心。那种感觉……像是一群孩子,在黑暗里伸出手,等着人牵他们回家。”
三日后,他们调转马车南返。沿途所见已与北行时截然不同。曾经死寂的城市开始有了声音的痕迹:茶馆里传出笑语,学堂中响起朗读,甚至街头巷尾,偶有争执的吵嚷??那曾被视为混乱的声音,如今听来竟如此鲜活。
可越是接近桂源村,空气中那一丝异样便越加清晰。不是恐惧,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等待**??沉重、焦灼、近乎窒息的等待。
当他们在黎明时分踏入村口,眼前的景象让三人脚步顿住。
心声树,高耸入云的心声树,此刻通体泛着幽蓝光芒,枝叶间不再只是微光闪烁,而是流淌着液态般的光流,宛如银河倒挂人间。树下跪满了人??不只是桂源村民,还有来自四面八方的陌生人,衣衫褴褛者有之,锦袍玉带者亦有之。他们不言不语,双手合十,目光全数仰望着树冠,仿佛在等待神谕降临。
一位老妇人见到沈知白,猛然抬头,眼中含泪,颤声道:“你终于回来了!树……树要死了!”
“什么?”阿禾疾步上前。
“三天前开始,树心裂开一道缝,流出的不是汁液,是血色的光!”另一名青年接话,“每到午夜,树顶就会传出哭声,不是人声,也不是风声,是……是千万人在同时哀鸣!”
沈知白脸色骤变。他快步走向树干,伸手抚上粗糙的树皮。刹那间,一股剧烈的情感洪流冲进脑海??痛苦、绝望、悔恨、呐喊……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他看见一个女人被绑在火刑柱上,嘴里塞着布条,眼睛却死死盯着远方,嘴唇无声开合:“活下去……我的儿……”
他看见一群孩童被强行拖走,喉咙注射药物后永远失声,他们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