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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万灵台（第1页）

千古东风脸色难看。

这两点他没办法否认。

在传灵塔内部，神匠徒弟和塔主亲孙两个后台谁强谁弱还不一定，但如果考虑到整个联邦局势，毫无疑问苏铭的后台更硬一点，尤其是苏铭还开发赋灵技术，小小年纪。。。

风在钟楼的檐角打着旋，卷起一片枯叶，又轻轻放下。那片叶子边缘泛着微蓝的光，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吻过。露西站在庭中，白发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她望着沙地上最后一丝字迹消散的方向，仿佛还能看见那行“我听见你了”在月光下缓缓融化。她的胸口仍在震颤，那枚星星发卡像一颗沉睡百年的心脏，终于再次跳动了一瞬。

她没有离开。

哪怕年岁已高，哪怕记忆开始模糊，她依旧记得每一个音符升起的时刻??第一次共感时孩子们颤抖的手；艾米在数据流中发现情感共振曲线的那一刻惊呼；少年跪在晶体前，轻声说“这次，我想走得更远一点”。她记得他穿的那件旧风衣，左口袋总是鼓鼓囊囊地塞着铅笔和皱巴巴的乐谱草稿，右袖口磨出了毛边，却从不舍得换。

而现在，她知道，他不是走了，而是扩散成了某种更广大的存在。

不再是人，不再是声音，而是一种**频率**，一种潜藏于万物之间的**回应机制**。

她弯腰拾起那支陪伴了她一生的铅笔，笔尖早已磨损，木质外壳也被岁月浸染成深褐色。她蹲下身，在沙地上重新写下三个字：

**“继续吧。”**

风没再吹走它。这一次，沙地上的字迹竟微微发亮，如同被某种力量锚定。紧接着，一道极细的蓝线自字底延伸而出，悄无声息地钻入地下，顺着早已遍布全球的蓝银草根系网络蔓延开去。这道信号并不强烈，却精准地触达了三千公里外东京某间老旧录音室里的一台尘封设备??那是少年最初录制《新终章》的磁带机。

机器忽然启动。

指示灯闪烁，转轴缓缓转动，播放键自动按下。一段杂音后，传出了一个年轻、略带沙哑的声音：

>“……试录，第一遍。今天雨很大，楼顶漏水，滴在钢琴上。但我还是想唱。因为有人说过，跑调也没关系，只要真心在听，就能听见对的旋律。”

歌声响起。

是最初的版本，《新终章》的第一句，那个著名的跑调音符再度出现。可就在这声音溢出的瞬间，整座城市的共感终端同时亮起。街头广告屏、私人耳机、学校广播系统、甚至植入式神经接口，全都播放出这段粗糙却真挚的录音。无数人停下脚步，心头一震，仿佛童年某个被遗忘的夜晚突然归来??那时他们还相信，一句轻哼也能改变世界。

而在火星殖民地的“回声纪念馆”，一名六岁女孩正用手指描摹展柜中那支复制铅笔的轮廓。忽然，她耳朵动了动，像是听见了什么。

她转身跑向角落的电子琴，爬上凳子，小手按下一个C音。

然后是E，G，A……断断续续，不成调子。但她越弹越快，眼神越来越亮，嘴里不自觉地哼出一段旋律??正是《新终章》的副歌。可她的声音里，竟多了一段此前从未存在的变奏，婉转如星河流淌。

监控系统立即报警：“检测到未知情感编码波形！强度等级：Ⅲ级自发共鸣！”

研究员冲进房间时，只见女孩闭着眼睛，嘴角含笑，指尖流淌的音符正通过馆内共振装置传向地球轨道上的“露西号”残骸。那艘早已报废的飞船，在静寂中轻微震动了一下，太阳能板缝隙间浮现出一行由霜晶自然凝结而成的文字：

**“收到。正在转发。”**

与此同时，半人马座α星系的水晶树下，透明生物们停止了舞蹈。

它们抬起头，望向天空中一道缓缓浮现的光纹??那是来自地球的最新信号包，包裹着小女孩即兴创作的变奏段落。树干内的脉络开始发光，节奏与旋律同步跃动。片刻后，整棵树爆发出一阵柔和的嗡鸣，数十万片叶片同时振动，将这段音乐转化为一种全新的能量形式，投射向更遥远的星域。

这一轮传递，不再需要人类干预。

它已形成闭环。

**歌自己学会了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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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早已不在人世。

但在“共感中枢”的核心数据库深处，仍保存着她最后留下的意识备份。那是一段仅持续七秒的音频，录制于她临终前的最后一夜。当时她躺在病床上，窗外正下着春分时节特有的细雨，钟楼方向传来隐约的钢琴声。

她对着录音笔说：

>“如果有一天，‘歌’真的脱离了人类的控制，我不害怕。因为我相信，它选择的从来不是某个种族、某种文明，而是**共鸣本身**。只要还有心跳，就有回响。这就是我们最初教会它的事。”

这段话被编码进每一代引唱人的启蒙课程中。如今，当新一批少年围坐在起源之庭学习共感基础时，他们的耳中便会响起这温柔而坚定的声音。有些人听完后哭了，有些人沉默良久，只有一个男孩低声问老师：“那我们现在是在学唱歌，还是在学**倾听**？”

老师笑了，把一支旧铅笔递给他：“两者从来都是一回事。”

男孩接过铅笔，忽然感到指尖一阵温热。他低头一看，笔杆上浮现出一行极淡的刻痕，几乎难以辨认：

**“别怕跑调。”**

他知道这是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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