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倾轧而过,让她在那短暂的几秒钟的时间中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视线继续跟着他走动的身影,刚才的情潮还未完全散去,可亦念笙心底已经潮湿一片。
感情的坚持和占有欲,从另一层面来讲也是对方并未给到他绝对的安全感。
想通一件事往往也就一瞬间,就比如在这天晚上这个不太适合用来谈论这个的时间点下,亦念笙突然决定要毫无隐瞒地告诉他,不管他是否会支持,亦或者未来或许会变得比眼下的情况还要糟糕,她都要说出来。
“梁知珩。”她看着那道身影喊道。
梁知珩应声看过去,问:“嗯,怎么了?”
亦念笙拢紧肩上那件大了很多的家居服,起身朝他走去,停下后语气轻柔又坚定,问:“等下我告诉你一件事,好不好?”
看着她的眼睛,梁知珩握紧手中刚被拿起的绒毯。
瞳孔微微收紧,思绪转瞬间已经略过各种猜想。
“不要听吗?”亦念笙又往前走了一步,继续问道。
梁知珩摇头,朝她伸手后说:“怎么会,要听的。”
是你的话,不管好坏都是要听的。
和他十指交握,亦念笙点头:“好,那等下和你说,我先上去洗漱一下。”
这个时间点,两人还都穿成这个样子,亦念笙觉得自己还是不露面比较好。
“我先陪你上去。”梁知珩说着就要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去。
交握着的手被亦念笙拉了回来,等他回头看过来时,说:“我自己可以的,你快去开门吧。”
虽然时间还不是很晚,但毕竟是刚入春的夜,气温有些低。
“可是……”
见他还要说什么,亦念笙上前踮脚亲了亲他下巴上的淡淡痕迹,说:“你就在楼下还担心什么?”
说不过她,梁知珩等到她身子消失在在楼梯拐角后才转身去开门。
等她们两人穿过院子走进来的时候,梁知珩就站在敞开来的玄关门外。
峪城倒春寒亦如凛冬天。
只是院子那段距离,梁老夫人撑着拐的手背就已经被冷风吹红。
祖孙两人相视一眼,梁知珩微微低头唤了声:“奶奶。”
“嗯。”梁老夫人看着他应,然后在他侧过身时先走了进去。
屋内温度适宜,进去后梁老夫人舒了口气,可跟在她身后的尚予连头都不敢抬,越过站在门外人的时候更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尚予。”喊她名字的时候梁知珩连一个目光都没有看过去。
僵住停下,尚予不敢再向里面走去。
察觉到他们这边的异样,已经走进去的梁老夫人又折身走了回来,问:“怎么了?”
闻言,梁知珩先是冷声笑了笑,然后转过身走了进去,等站在梁老夫人面前,他平静地反问道:“奶奶,您这样就真的挺没有意思了,前面人都是您亲自安排过来的,现在怎么就变得不知情了?”
自梁津那件事过后,他对老宅还有曾经无比敬重的人,都变了心境。
宅子是死的,至于那里有的,其他地方也同样可以复刻一座出来,所以他把父母相爱见证的茶院转移到了茶庄。
至于老宅里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亲情,经过这些事情后他已经不再有任何的期待。
就算还有,也都被他碾碎了融进了临滨雅苑中。
这里因为有亦念笙的存在,也被他视为新的家。
“你觉得我安排尚予过来照顾你,是为了别的?”梁老夫人沉声问他。
是或者不是,对现在的梁知珩来说已经不重要,一次失望过后要想重建一份情感,对他来说太难了。
见他不说话,梁老夫人看向一旁低着头的尚予,说:“尚予,你来告诉他。”
“好,知珩哥哥我……”
尚予刚开口就被梁知珩抬手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