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烨想到那个梦,心里头不平静。
且,他这辈子最讨厌挖人墙角的男人,比如江枕鸿,那个他万万没想到,挖了自己墙角的人。
又想起魏静贤少时总跟在盛妩屁股后头转的模样,司烨心里就像硌着一个石头。
他用薛晚云的事,试探魏静贤。
魏静贤跑来说薛晚云死了,自己不意外。可他说,人是自尽的。司烨气得牙根痒痒。
咸福宫的事,早有宫人向自己汇报过。
在他的允许范围内,他可以容忍魏静贤犯一两次的错,但这不代表魏静贤可以屡次蒙骗算计自己。
胆子养肥了,将来若得了机会,只怕真会拐走阿妩,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现下,阿妩又说,毒是她下的。两个人抢着维护对方,合着他俩关系近,自己成了外人!
并且,她不相信自己,以为自己骗她。
司烨心中搅起一团怒火。
“魏静贤告诉你毒药是假的,你想也不想就信了。你信魏静贤,不信朕。就凭这点,他就该死。”
说罢,狠狠看着魏静贤,杀意在黑沉沉的瞳底翻腾。
“让开。”低沉的声音从牙缝咬出,抬手拂开盛妩。
这蛮横的样子,将盛妩气的胸口一滞,他总有这样的本事,一句话就能气人一整日。
盛妩再次抱住他的胳膊。
“魏静贤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给薛晚云下毒,是因为六年前,你在薛晚云的事情上,骗了我。
你说要把她嫁人,结果把她养在府外,这一次·······”
话未说完,便被司烨冷冷的打断:“你哪只眼睛看见朕将她养在外头了,听风就是雨,无凭无据的污蔑朕。你是没长脑子,还是故意气朕?”
论嘴上功夫,盛妩向来不如他,他这人就是不占理,也能理直气壮的说出一堆他的理儿。
他现在这幅样子,让盛妩一时有些词穷。。
跪在一旁的魏静贤微垂着眸子,自司烨动手时,他就意识到自己被他骗了!
这种时候,他只能实话实说:“陛下的话臣谨记在心,臣确实什么都没有告诉娘娘。
臣去的时候,娘娘就在咸福宫,毒酒是娘娘端给她的,人死了!怕你为此怪罪娘娘,臣才谎称是她自尽。想着陛下要罚就罚臣一人。”
司烨听了,冷冷一哼:“朕是她男人,整个大晋都是朕的,她便是把天捅破了也有朕替她担着,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你替她担事?”
“娘娘少时对臣有恩,臣只当是还恩。”魏静贤低垂着眸子,语气里辨不出情绪。
“去你娘的,又拿这话搪塞朕。”说话的功夫就上脚,被盛妩推搡了一下,没踹着。
司烨咬牙:“这就护上了是吧?”
“他头上流着血,被你打成这样,你骂也骂了,还要怎么样?
你如今都做皇帝了,过了年也二十有七了,怎能还像年轻时那般由着性子欺负人。”
一听这话,司烨脑门顶火,右手上的长刀,”镗------”的一声,重重杵在地上,左手扣在腰间的十二环玉带上,扭动着脖子,“朕不年轻,他年轻,他细皮嫩肉,打两下,你就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