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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一份大礼（第2页）

“你终于来了。”他微笑，“兄长。”

沈昭如遭雷击。

“你是谁？”

“裴砚。”那人平静道，“裴渊之子，你的孪生弟弟。父亲临终前将我送走，藏于龟兹秘寺，因怕你……毁掉一切。”

沈昭脑中轰然作响。原来如此。当年裴渊悔恨焚药，并非只为赎罪，更是为了保护这个秘密继承者。

“你制造‘梦引香’，煽动暴乱，就是为了复活那种控制人心的力量？”

“不。”裴砚摇头，“我是为了终结痛苦。世人皆苦，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唯有进入‘安宁之国’，才能永离轮回。你推行的倾诉、疗愈、铭记……太慢了，也太痛了。我要的是??一键解脱。”

“那是毁灭！”沈昭怒喝，“你以为你在拯救，其实你在剥夺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记忆、情感、选择……这些才是活着的意义！”

裴砚冷笑：“那你呢？你每日听着别人哭诉，记录他们的伤痕，难道就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折磨？你让他们反复揭开伤口，美其名曰‘疗愈’，实则是延长痛苦！”

两人对峙良久，气氛紧绷如弦。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低沉钟鸣。

伊吾的钟响了。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直至第十九声齐鸣，天地为之震颤。

刹那间，沈昭感到一阵眩晕。眼前浮现出少女身影??是他早逝的未婚妻柳含烟，站在河岸边对他招手，唇边含笑，一如十年前那个春日。

“昭郎，来啊……这里没有痛，也没有别离。”

他猛地咬破舌尖，鲜血涌出，神志骤醒。

“是幻觉启动了！”他嘶吼，“所有人闭耳！堵鼻！屏息！这是全域共振攻击！”

可已经迟了。

营地中有士兵开始哭泣，有的拔剑砍向虚空，有的跪地叩首，口中喃喃：“娘，我回来了……我不走了……”

沈昭强撑意志，下令点燃“醒神焰”??一种特制烟火，燃烧时释放刺鼻气味与高频噪音，可短暂打断幻听。火焰冲天而起，部分人渐渐恢复清醒。

但他知道，真正的战场不在这里。

而在每个人的心里。

与此同时，伊吾钟楼上，阿哲目睹了惊人一幕：随着十九声钟响完毕，黑水中竟泛起涟漪般的光晕，无数虚影从地面升起，模糊不清，却齐声吟唱《唤魂引》最后一段：

>“归来兮，归来兮，故人莫徘徊。

>血为引，铃为媒，开我阴阳界。”

那些影子越聚越多，仿佛真有亡魂降临。

然而就在仪式达到高潮之际，阿哲突然取出沈昭所赠的小铃，贴唇吹响。

不是用手，而是用气息直接激发铃芯振动。

那一瞬，频率精准对接十九铃核心共振点，但音色截然相反??不是召唤，而是**剥离**。

如同利刃划破梦境，所有虚影剧烈扭曲，发出无声尖啸，继而崩解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