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爷看到自己大哥动如此大的火气,一时间心中也止不住生出了一丝丝的恐惧来。
“大哥,他动手的地方是麒儿居住之地,现在人还在不在那边我就不知道了。”
白大爷白了眼白三爷,心中怒意没有半点消退,可也没有耽搁,他迅速下了一道命令,“来人啊,立即将所有下山的路给我封死,不能放一个人离开。”
白家的人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一时间数十人快速分散开来。
“另外,给我搜索他们在什么位置。”
“是,白大爷!”
所有人应声,。。。。。。
车队穿越羌塘无人区时,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不是云层遮蔽,而是某种更诡异的现象??整片苍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拉下帷幕,星月尽隐,连风都凝滞了。阿木猛地抬头,掌心的星形胎记骤然灼痛,如同烙铁贴肤。
“不对。”陈婉盯着终端屏幕,声音发紧,“大气中的共感波频谱正在塌缩……这不是自然现象,是‘静默场’启动了。”
“他们来了。”岩生低声道,手指已扣上脉冲枪扳机。
话音未落,地面开始震颤。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漆黑如墨的沙尘暴平地而起,逆着高原气流疾速推进。那不是风卷黄沙,而是由无数微小金属颗粒组成的流动屏障,每一粒都在高频振动,发出几乎不可闻却直刺脑髓的嗡鸣。
“纳米级情绪屏蔽云。”少年脸色苍白,“这是守望者最高权限武器??能切断一切共感连接,让纯净容器变成聋子、瞎子、哑巴。”
林知遥迅速将吊坠残片按在阿木胸口:“你必须在我被干扰前完成共振引导!记住,闭上眼,听心跳,别让他们夺走你的声音!”
阿木点头,深吸一口气,双手交叠覆于心口。星印红光自掌缝渗出,像血滴入雪,缓缓晕染开来。他开始低声哼唱那首傈僳古谣,旋律断续,却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托举着,在静默降临前的最后一瞬,扩散向四面八方。
第一粒金属尘触及车身的刹那,世界陷入死寂。
没有风声,没有呼吸,甚至连心跳都仿佛被抽离。岩生瞪大双眼,看见自己的枪口明明喷出电弧,却听不到任何爆响;陈婉拼命敲击终端,可数据流早已冻结成灰。唯有阿木还在动??他的嘴唇仍在开合,歌声虽已无法听见,但那频率却透过身体接触,顺着林知遥的手臂传入她神经末梢。
她在颤抖。
因为她“感觉”到了歌。
这不再是听觉,而是纯粹的情绪传导??温暖、坚定、带着泥土与炊烟的气息,像母亲怀抱般将她包裹。她猛然醒悟:阿木正在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把共感转化为触觉波动!
她立刻反手握住少年的手腕,再传递给陈婉。四人围成一圈,背靠背蹲伏在车顶,形成一个人体共鸣链。阿木的歌声通过肌肤一层层递送,如同暗夜中悄然点燃的灯芯。
就在这时,屏蔽云中央裂开一道缝隙。
一辆通体漆黑的磁浮装甲车无声驶出,悬浮离地三尺,轮廓棱角分明,宛如从未来废墟中爬出的机械巨兽。车门开启,走出一人。
她穿一袭银灰色长袍,发如霜雪,面容却年轻得近乎虚假。左眼是正常瞳色,右眼却是冰冷的机械义体,内里旋转着层层嵌套的环状结构,正不断扫描四周能量波动。
“苏砚。”林知遥咬牙,“你还活着?”
女子微微一笑,声音如冰泉击石:“我从未死去。我只是……被你们遗忘得太久。”
“她是归墟最初的七位研究员之一。”陈婉传音入密,“也是唯一主张‘共感应为统治工具’的人。当年主机自毁时,她自愿接受全身机械化改造,成为第一个‘无痛共感体’??既能接收千万人情绪,自身却毫无波动。”
苏砚缓步向前,每一步落下,地面金属尘便自动退避三尺。“阿木?洛桑。”她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你知道为什么归墟会选择你吗?不是因为你纯净,而是因为你孤独。”
阿木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哼唱,节奏渐强。
“你在村子里长大,没有父亲,母亲早逝,全村人敬你如神明,却也怕你如灾厄。”苏砚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天气,“你听见每个人的梦、痛、欲望,却从未有人真正问过:你想要什么?”
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颈侧一道贯穿颅骨的金属接缝。“我也曾像你一样,渴望被理解。可后来我发现,情感不过是弱者的呻吟。真正的力量,是凌驾于悲欢之上。”
她抬起右手,掌心浮现一枚晶莹剔透的立方体,内部封存着一团跳动的蓝焰。“这是‘绝对理性核心’,由十万名极端压抑者的情感熵提炼而成。只要植入你体内,你就能摆脱痛苦,成为完美容器??不必再为他人流泪,不必再因共鸣而崩溃。”
阿木终于停下了歌声。
他睁开眼,直视苏砚:“你说我孤独……可你才是最孤独的那个。你把自己改造成机器,以为这样就不会疼,可你连‘想哭’的权利都没有了。”
苏砚瞳孔微缩。
“我能听见你。”阿木轻声说,“就在刚才,你提到母亲时,心跳快了0。3秒。你以为自己关闭了感情,其实只是把它锁进了更深的地方。”
“闭嘴!”苏砚厉喝,机械眼中红光暴涨。立方体猛然膨胀,释放出无形压力波,瞬间击溃人体共鸣链。三人齐齐吐血后退,唯有阿木仍站立原地,星印炽烈如火。
“你以为静默场能切断一切?”阿木抹去嘴角血迹,“可有些声音,本来就不靠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