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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70(第10页)

蒋老夫人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不是,但是大概老天爷瞧不上你们蒋家人仗着蚕种无法无天,坏事做尽,所以给贺州人赐下了蚕种,这是你们蒋家人应得的报应。”

蒋家家主许久没见过蒋老夫人了,自二人独子去世后,蒋老夫人便疯多清醒少,蒋家家主心中有愧,并不敢多见她,只能避得远远的,吩咐下人们照料好她。

今日难得她清醒了这么久,蒋家家主听着她口口声声的你们蒋家,显然是不拿自己当一家人,蒋家家主心中难受,见蒋老夫人对自己用上了报应这词,他惨笑一声,说:“秀致,苓哥儿和苹娘也是蒋家血脉。”

蒋老夫人闻言大笑出声,说:“这会儿又承认他们是蒋家血脉了?晚了,他们可不稀罕做你们蒋家人,他们如今都不姓蒋,便是老天降下天雷劈死蒋家人,也劈不到他们身上。”

蒋家家主从发妻的院里落荒而逃,蒋煜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的说:“爹,您不会真信了母亲说的与她无关吧?哪有这么巧的,那么多年都没送人去贺州,偏去年送了人去,贺州就有了蚕所,送的人还是在咱家蚕所干过多年的……”

“孽子!闭嘴!”蒋家家主无颜见老妻,所以会被老妻说得无言以对,但对这长子他却半点不客气,适才没有落下的拐杖这会儿接连落在蒋煜的身上,蒋家家主怒气冲冲的说:“你老子还没死,说的话就不管用了?老子说了不许你们任何人去打搅嫡母,若是碰面要对她万分恭敬,谁让你无法无天冲进去质问嫡母的?”

蒋家家主虽年纪大了,但养尊处优手上还是很有力气,且他的拐杖可是金玉宝石所做,十分沉手,打在人身上一杖便是一条红痕,蒋煜被打得痛叫出声,偏又不敢躲。

足足挨上了七八下,蒋家家主才发泄够了怒气停了手,对着长子说:“不用再查了,你嫡母当年管家管事,都不曾能弄出蚕种,更何况这几年她都缩在院中不曾出过一步,她的性子也不屑于说谎,此事就是巧合。”

蒋煜便是再不服气,此时也只能咬牙应是,他忍着痛不敢叫出声,怕招了别人注意,这事传出去他好不容易才压下的弟弟们又要冒出来争相出头。

蒋家家主隐退幕后许多年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放心交给长子处理,便决定出山,先请了徐家家主上门密谈,再招了江州织行所有丝坊、染坊来开会。

江州大大小小的丝坊、染坊有数百近千家,虽然所有的丝坊、染坊都需要进织行,但平时开会都是鹭江府的丝坊、染坊才会来,别处的一年也就来几次。

但这回蒋家家主亲自出山,召集了全江州织行的坊主都来开会,便是连不在织行名录里的皇家丝坊,蒋家家主也亲自去信请了皇家丝坊的坊主来参会。

皇家丝坊在江州是个十分特立独行的存在,江州织行对皇家丝坊既敬又远,每年的新丝出来,皇家丝坊能第一个去挑,不论产量多寡,皇家丝坊都能拿到定额的数量,但若要多要,哪怕一筐都没有。

皇家丝坊的坊主其实只是个管事,谁被皇家派来做管事,谁便是坊主。

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被邀请去江州织行,皇家丝坊的管事觉得很奇怪,最近他们忙着赶货,马上滨州的海船又要远航,他们得把要运去滨州的绸布抓紧做完,没有时间出门交际,连忙派人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贺州有了蚕所和丝坊,江州织行现在如临大敌,开会是为了商议对策。

皇家丝坊的管事闻言更添了些疑惑,问副管事:“他们商议对策,拉上我们作甚?咱们自来也不是一伙的啊,倒是那贺州蚕所、丝坊,我先前得到点消息,跟咱们皇上有关系呢。”

副管事也很迷茫,他们丝坊在江州一向是被名为敬着,实为疏远的,想也想不明白,他便说:“你去瞧瞧便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坊里有我盯着,你放心去吧。”

皇家丝坊的管事带着满心的疑惑去了江州织行开会,这才知道他们商量对策为何要拉上自己,原来是想借着皇家丝坊贡品的名头,弄一个丝织会,让各家丝坊拿出最好的绸布来参加评比,选出最好的绸布作为贡品献给皇上。

江州人可不认为刚刚开始搞丝织业的贺州人能比自己强,如今贺州人踩着江州人出头,江州人无法容忍,便想要弄一个天下皆知的丝织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便是贺州有了丝绸,也绝对比不上江州丝绸!

如今做不了独一无二,他们便要做第一!

贺州蚕所、丝坊与皇上有关的消息,江州人自然也打听到了,请皇家丝坊的人来,便是为了通过他们将这个信息传达给皇上。

先前宫中曾经也想要江州选出最好的布料为贡品,但江州织行拒绝了,这才有了皇家丝坊,如今为了打击贺州丝绸,他们竟然主动提出要献贡品,皇家丝坊的管事闻言便说要回去请示。

消息送到京城,连玉忙把折子递给了皇上。

周祺打开一瞧,便笑出了声,语气中带着些讥讽的说:“他们现在倒是知道识时务了,晚了,如今宫中可不缺他们那点贡品。”

连玉闻言便问:“那便回信拒绝?”

周祺摇头,笑着说:“何必拒绝,让他们弄,不是要替朕选贡品吗?那便来京城办这丝织会,朕瞧辛县主送来的布料,比皇家丝坊的都强出不少,难道会比不过江州丝坊的?”

上一批的丝罗,辛月把每一种都送了些到京城,让皇上瞧瞧他占股

的商行售卖的商品成色,皇上自己都用青烟罗做了常服来穿,紫烟罗和红烟罗、赤霞罗送给了太后和贵太妃。

江州织行想着靠办丝织会,压下贺州丝绸的风头,怕是打错了主意。

江州绝大部分人都从事丝织行业,或是经商,或是织染,或是制织机……如今江州上下都知道了贺州也有了蚕所、丝坊,搞起了丝织业,江州的丝织业再也不是独门生意,江州人对贺州的关注远超对粮价下跌的关注。

江州可没有多少靠种地生活的人,粮价跌了他们买粮食吃的时候还省钱了呢,再者说江州人和湖州人可是竞争关系,两州富裕程度不相上下,文人才子更是更有千秋。

就连那风月场所都有竞争关系,每年江州会在鹭江办花魁会,湖州便在博阳办花魁赛,两州为了谁选出的花魁更美都要吵上许久。

如今江州人瞧着湖州粮价大跌,纷纷幸灾乐祸,而湖州人知晓贺州有了蚕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湖州人争相穿着贺州丝绸,帮着贺州吆喝说:贺州丝绸远胜江州!

这夏日湖州许多才子穿着贺州丝罗,做出来许多夸赞贺州丝罗的诗词来,京城的公子小姐们捧着最新的湖州诗文集,瞧着里面满目的:红艳、青雅、紫贵,纷纷打发家中仆人去寻那诗中的烟罗。

连辛月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们的丝罗竟然被湖州人宣扬得火遍九州,小小的潍县,常年住不满的客栈里最近家家满客,住店的客人们天南地北哪的口音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天下聚居的京城。

瞧着每日商行外越聚越多的外地客商,辛月既喜又忧,喜是喜自家的丝绸得人喜爱,生意前景甚好,忧则是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自家丝坊的产量只能慢慢增加,来了这么多客商要买货,她竟然只能白白放过,眼瞅着银子送到手边,还得忍着心疼推回去。

好在有四州的专营权被褚家买走了,安州、云州、盛洲、滨州的客商她便全推到褚家去,让褚家去安抚。

其余几州的客商她则全部一起见了,货现在是拿不出来的,就问问客商们,可有对专营权感兴趣的?

这几州的客商比先前的褚家还好忽悠,毕竟褚家那时候辛氏商行还是个初生的婴儿,一年才产出千余匹绸布,那时都能说动褚家买专营权,更何况现在贺州丝绸已经算得上天下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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