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怕莫行远出来后,他还是会去找苏离。”莫羽然也是知道莫行远和苏离的感情纠葛,分分合合多少次,他们还能在一起。
这一次,怕是也不会例外。
“不过,苏离没有能力支撑莫行远东山再起。”莫羽然说不出来是有些可怜,还是有些庆幸,“他要真想快速起来,确实得需要靠借助你的能力。”
安莹也想过,所以她还是有资本去跟莫行远谈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莫行远可以安然无恙地被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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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十月,空气里到处飘着桂花。。。。。。
夜色如墨,九城的霓虹在远处闪烁,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苏离站在新居阳台上,风拂过她的长发,带来湖面湿润的气息。她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目光落在楼下那片盛开的绣球花上??白得近乎透明,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像极了少年时季恒为她折的纸花。
屋里传来键盘敲击声,节奏沉稳,却透着一丝疲惫。她转身推门进去,看见季恒仍坐在书桌前,西装外套已经脱下,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衬衫袖口卷至肘部,露出结实的小臂。电脑屏幕映出他深邃的侧脸,眉心微蹙,正盯着一份财务模型。
“还在看?”她轻声问,将牛奶放在桌角。
季恒抬头看她,眼底有血丝,却仍努力扯出一个笑:“快好了。投行那边明天要见客户,这份估值报告必须今晚定稿。”
苏离没说话,只是绕到他身后,指尖轻轻按上他紧绷的肩颈。他身体一僵,随即缓缓放松下来。
“你不用这么拼。”她低声说,“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回头。莫家的事,不必用这种方式解决。”
季恒停下动作,沉默片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拉她坐到腿上。他的呼吸擦过她耳畔,声音低哑:“我不是为了逼他们低头才这么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愿意为你挡下所有风雨,哪怕代价是把自己烧尽。”
苏离心头一颤,眼眶发热。
“你还记得大四那年冬天吗?”他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我父亲破产那天,我去你宿舍找你,想告诉你一切都会好起来。可你在图书馆准备公务员考试,穿着米色毛衣,头发扎成马尾,笑得那么干净。我没敢打扰你,就在门口站了十分钟,然后转身走了。”
苏离怔住。
“那天之后,我删掉了所有联系方式,订了飞往南美的机票。走之前,我把咱们的东西锁进铁盒,藏在老房子阁楼。我以为只要我不回头,你就能安稳地嫁给莫行远,过上体面的生活。”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可五年后回来,我发现你过得并不好。你瘦了,眼神也不亮了,连笑都像是演给别人看的。”
苏离的眼泪无声滑落。
“所以我回来了。”他说,“不是为了抢夺什么,而是要把本该属于你的东西,一件件还给你??自由、尊严、被爱的权利。”
她伏在他肩头,泣不成声。
那一夜,他们没有再提莫家,也没有谈未来。只是相拥而眠,仿佛要把错过的五年光阴,一点点补回来。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苏离醒来时,季恒已不在身边。她披衣起身,听见厨房传来煎蛋的滋滋声。
她倚在门框边看他忙碌的身影??围裙系得歪歪扭扭,锅铲拿得不太熟练,却认真得像个第一次做饭的孩子。
“以前不是最讨厌下厨吗?”她笑着问。
季恒回头,嘴角沾了一点蛋液:“现在不一样了。你说你喜欢早餐有阳光,有烟火气,有人等你一起吃。”
她心头柔软,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来电显示:莫清漪。
苏离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苏离,我是清漪。”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哽咽,“爸昨晚突发心梗,现在在ICU。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他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求你来一趟。”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季恒放下锅铲,转过身静静看着她。
“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们莫家,也知道你和莫行远已经结束了。但他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父亲,也是当年一手把你当亲女儿养的人。他快七十岁了,躺在病床上还在喊‘小离别怕’……就像小时候那样。”
苏离的手指攥紧了手机,指节发白。
她当然记得那个雨夜。十二岁那年母亲车祸去世,她在太平间外哭到晕厥,是莫建国抱着她走出医院,说:“以后伯父就是你亲人。”
那些年,他给她买钢琴,请最好的老师;她发烧,他会守在床边一夜不睡;高考那天,他亲自开车送她进考场,说:“别紧张,考砸了也没关系,家里永远有你一碗饭。”
可后来呢?她和季恒相爱,他联合莫行远设计拆散他们;季家破产,他冷眼旁观;她提出退婚,他当众摔杯怒斥:“苏家女儿岂能言而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