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今日穿着一袭暗紫流云纹锦袍,玉带束腰,金冠束发,几缕碎发垂落额前,更衬得他眉目风流。他慵懒地倚在圈椅上,身后两名佩刀侍卫背身而立,手指始终按在刀柄上。江绫月看了看屋内的环境,这厢房在三楼靠窗,而门口让五皇子的侍卫堵上了。不过自己若是想逃,直接跳窗也不是不可,在找好了“安全出口”之后,江绫月轻轻一笑,“殿下今日叫绫月可是有什么事情?”说完,她目光掠过窗外往来不断的人流,这里还能看见云嫦在招呼着贵客们。很快,江绫月再次看向五皇子,今关于太子的流言突起,果然是因为他。看来是江绫月被她急了之后,同五皇子说了些什么,什么她知道的,而且是重要的事情,关于皇后与太子的事情。这说明,在江锦悦所在的前世,这件事情还是被翻了出来,那么就说明证据仍在,而且五皇子有很大嫌疑。江绫月执起银箸,从容地夹起一片水晶鹅脯,细嚼慢咽后,又尝了笋丝,举止自在。这里的菜确实没毒,五皇子也不会在此时下毒。况且她可才救回了这位的父亲,若真是想下药,未免有些班门弄斧了。五皇子见她姿态从容,自己却没吃,反而拿起折扇,“唰”地展开。他本不欲先露底牌,毕竟谁先开口便是落了下乘,可如今箭在弦上,终究是五皇子更等不及。五皇子拿着折扇轻摇,状若无意地道:“没什么,不过是今日流言四起,有些好奇罢了,今日碰巧与锦悦的姐姐相遇,便邀你一叙。”他放松地说着,目光却紧紧盯着江绫月,“不知江大小姐,可知这事情相关?”“我有些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江绫月搁下银箸,她抬眸直视五皇子,毫无顾忌地装傻,“不如说得明白一些?”五皇子明白,这位和那江锦悦大不相同,江锦悦这人心智浅薄,他随意说上两句,再加上自身皇子的光环,对方就直接不知天地为何物了。但江绫月不同,她没那么好对付,而且对待自己也无丝毫畏惧之心,有些像冯望舒。难怪望舒有几分与江绫月交好,如今再加上江绫月和李临安这层关系这么看来,望舒还是有眼光的。忽然五皇子向下看了一眼,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朗声笑道:“江大小姐,你马上就明白了。”不多时,五皇子等的人来了,李临安迈步而入,他身着玄色劲装,腰间佩戴长剑。他一进来,五皇子身后的侍卫明显就紧张了几分。李临安却丝毫不在意。但他见到江绫月也在座,顿时剑眉微蹙,那双桃花眼里掠过一丝诧异,随即带上了春水般的温柔。江绫月与李临安目光相接的刹那,忽然明白了五皇子此举的目的。“不知五皇子殿下分别叫我们前来,有何要事?”,李临安径自坐到江绫月身侧,衣袖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并不是分别相约。”五皇子笑着春风,眼尾却掠过一丝精光,“其实我只叫了国公。江小姐是在路上偶遇的。”“没想到这么有缘分,竟然一日就见了两位即将新婚的夫妻。”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可江绫月知道,五皇子今日是专门设宴在这里,来堵江绫月的。玻璃问世,虽因皇帝生病而少了几分关注,但仍旧不减热度,很多世家之人都托人来买。那么江绫月早晚就会来店里看看情况,再通过江府的人一打听,就能知道江绫月的行踪。江绫月看了李临安一眼,笑着说,“殿下是为了那件事叫我们前来的?未免太过张扬了吧。”她顿了顿又说,“殿下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让李国公成了靶子,好替你对付那位,是否太过取巧了?”“大胆!”,侍卫猛地转身,对着江绫月呵斥道,“你一个区区四品官的家眷,怎敢妄议殿下?”听到这话,李临安当即拍案,眉头一皱,却是看向五皇子,“这就是殿下的诚意吗?”待李临安说完,五皇子这才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江小姐与李国公今日前来,就是我的伙伴,不可造次,你先退下。”侍卫躬身领命,后退三步方才转身离去。五皇子便执起酒杯,目光在二人之间微妙地流转。方才五皇子与侍卫一唱一和,显然是为了试探在李临安这里,江绫月的分量有多少。李临安这般毫不掩饰的维护,连最基本的君臣礼仪都顾不得了,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五皇子原以为李临安才是主导,如今看来,这江绫月的分量不轻啊。不过他们此时有些意见,倒也正常,五皇子用了这样的手段,把这两人推到了自己阵营。而且今日相会,太子也会知晓。但李临安会前来,这本来就说明了他的决定,现在该是五皇子自己付出诚意的时候了。“临安,你可曾记得钱宏?”五皇子说着,再次饮尽杯中酒,之后居然执起酒壶,亲自将李临安与江绫月面前的酒杯斟满。他动作从容,面上带着的笑意,目光却紧盯着对方的神情变化。李临安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酒杯。他怎么会忘记,是钱宏背叛了他。这才让自己重伤,若不是江绫月出手,自己早就不在人事了,又怎么能查大皇子的事情?“他不是交由太子处理了吗?”李临安抬起眼,语气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平静,“五皇子殿下,您不如明说。”“当初本想留他做个人情,如今却有了如此大用。”,五皇子说道,“我昨日派人审问了他,问出了一份供词,二位可想看看。”五皇子刚说完,厢房的木门就被轻轻推开,侍卫手托一个锦盒走了进来,将其置于案上后,便躬身退下。五皇子抬手打开盒盖,取出内里一卷帛书,将其在李临安与江绫月面前缓缓展开。:()弃女神医归来,全族跪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