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童舒指使王杰挖了一个坑,把蛋壳和垃圾都掩埋妥当,两人拿出帐篷准备休息。
“不然我们回小岛休息吧,这林子感觉怪阴森的,不太安全。”王杰一边忙活一边提议。
“不行。”童舒拒绝了,“我在外面能感受到小岛里的情况,但是进了小岛却对外面一无所知,万一明天出来的时候刚好边上有人,我们这么一趟的努力就白费了。”
“。。。这深山老林的,哪里会有人来。”王杰嘟囔着,老老实实扎帐篷去了。
“不然你回小岛,明天早上换我爸出来陪我走。”童舒说道。
“不,我哪能放你一个人在外面。”王杰虽然胆子不是很大,但是作为三个小辈里最大的一个,还是唯一一个男孩子,他从小就知道要保护两个妹妹,秦潇潇在他的看护下出了事,他心里已经万分自责,这会他怎么也不可能让童舒再出什么意外。
童舒没再多说,只是把自己的帐篷扎得离王杰的更近了一些。
两人挖了一个深坑,往里头扔了不少枯枝,让火堆就这么烧着,伴随着明亮的火光,两人各自进帐篷休息。
夜半三更,火光减弱,累了一天的两个人早就睡得天昏地暗,黑暗中,微弱的窸窣声逐渐变大,纤细的阴影匍匐在如墨的夜色中,缓慢地像帐篷靠近。
“。。。唔,干嘛呀。。。”半梦半醒之间,王杰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痒,他转了个身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都累死了,让我好好睡会觉吧。。。。”
王杰以为是童舒故意不睡觉作弄他,心里烦得要死,可他都这么说了,鼻孔里还是有东西奋力往里钻。
“。。。烦死了!你别闹我了大小姐!”王杰闭着眼睛拿手去抓,这一抓可把他白毛汗都吓出来了。手中的触感不是他想象中的人的皮肤,而是干枯粗糙的硬壳,就像藤条和枯枝。
王杰一下子就吓醒了,他一时间没有找到头灯,鼻孔里的痛感越来越明显,他一咬牙,狠狠拽着那枯枝往外一扯,剧烈的疼痛直冲脑门,伴随着激烈的酸胀感,一股液体从鼻腔喷涌而出,王杰不用想就知道那是自己的鼻血。
“舒舒!舒舒!你还好吗!有情况啊!你快别睡了!”王杰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疯了似的翻找他放在边上的头灯。
此时此刻的童舒半点声音发不出来,她嘴里塞着一根小孩手腕粗的藤条,她拼尽全力向下咬紧牙关,不让藤条再深入喉管,两只手紧紧攀着藤条与它角力。
王杰半天听不到童舒的回应,心里乱成一团,好不容易把头灯戴上了,他才看清进了自己帐篷的是什么东西,只见一根根部有三指粗的藤条刺破了帐篷钻了进来,现下正耀武扬威地舞着枝干,尖端甚至还沾满了血迹。
王杰拉开帐篷连滚带爬地冲出去,那藤条似乎像是有意识一般,见他要跑,立马扭动着也跟了出来。
“舒舒!”听到童舒帐篷里传出的躁动声,王杰一个箭步上前拉开了拉链,童舒快要窒息了,泪眼朦胧中看到王杰进来,她大有种“终于得救了”的脱力感,连忙腾出一只手做出一个按压的手势。
王杰福至心灵,一下子想到童舒给的那瓶农药,他连忙从包里把药翻出来,对着那藤条的根部一阵狂喷。
好在童舒的猜测没有错,即使是有了意识会攻击人的藤条,依旧对于农药没有什么办法,它仿佛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一下子缩回了全部的枝条,童舒嘴里终于干净了,她大大喘了一口气,翻身从包里拿出另一瓶农药,报复性地对着这恶心的藤条一顿乱喷。
“我。。。去。。。”童舒嗓子都哑了,农药药力强劲,藤条没来得及全部退出帐篷就枯萎了,一大根像蛇一样盘踞在帐篷里,看得人直犯恶心。
“你鼻子怎么呢?”注意到王杰一嘴的血,童舒问道。
“还说呢,这玩意趁我睡觉钻进来掏我鼻孔,还好我没睡那么死,不然现在脑仁都被吸干了。”王杰心有余悸地说道,那根袭击他的藤条也在刚刚被他用农药喷死了。
“我本来侥幸以为这次只有巨木,没想到还是出现了这种会攻击人的怪物。”童舒踢了一脚枯藤,眉头紧锁。
另一边,闻少程率领的特种小队和城北物资船带领着一批民众各自休息在船上。
巡逻的士兵打着手电踩在稍显泥泞的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暗处,一根藤蔓悄悄从船底探出,尖锐的头部左右晃动,瞄准巡逻士兵的脚腕,猛然袭击过去。